第144章 弃子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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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似乎是绝境中唯一可见的缝隙。
“她…会接吗?”田中圭吾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纲手刚烈如火,眼里揉不得沙子,自己这些年为虎作伥、协助冰鉴司横征暴敛的账本送到她面前,她第一个要清算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令公,”墨砚公的声音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冷静,“皇后娘娘与寒川凛势同水火,已非一日。她需要扳倒寒川凛的铁证,需要看清冰鉴司在地方上究竟造了多少孽,需要知道查克拉赋税这柄双刃剑,到底在如何反噬帝国的根基!而我们手中这些…”他目光扫向书房深处一排排厚重的、散发着陈旧纸张和墨迹气味的铁木柜,“…就是她最需要的刀!只要我们献上这把刀,并…成为握刀的手!娘娘是火,要烧的是寒川凛那座冰山,而不是我们这些被冰山裹挟的残渣!现在,是娘娘最需要刀的时候!”
田中圭吾沉默了。
书房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的轰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同沙漏倒计时着他全族的性命。
终于,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官袍下摆带起一阵风。
“取‘暗墨’甲字库,丙三至庚七号密匣!所有关于冰鉴司贪腐、地方暴乱实情、查克拉精粹强征及其中蕴含怨念的原始记录、各地官员被冰鉴司胁迫或灭口的卷宗…全部!”他的声音不再颤抖,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用‘影封’之术!墨砚,你亲自去办!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东西!”
“是!”墨砚公眼中精光爆射,身形一晃,无声无息地融入了书房更深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个时辰后,一个沉重得几乎需要两人抬动的、覆盖着特殊封印符文的玄铁密匣,被悄然送入田中圭吾的书房。
田中圭吾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深褐色常服,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连帽斗篷,将整个人都包裹在阴影里。
他亲自抱起那个沉重的密匣,触手冰凉,仿佛抱着自己全族的命运。
没有带任何随从,他如同一个幽灵,从尚书省衙署最隐秘的侧门悄然离开,融入了神都傍晚渐渐弥漫的暮色之中。
凤藻宫位于神都内廷深处,与祭帝冰冷压抑的圣殿不同,这里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气,庭院中种植着罕见的、能在帝国苦寒之地存活的忍界奇花异草,散发着清冽的药香。
然而,这份生气也被无处不在的、属于帝王的无形威压所笼罩,显得格外孤寂。
田中圭吾的求见,是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属于“老奴”的密语方式传递进去的。
在偏殿一处极其隐秘、隔绝内外的静室中,他见到了皇后纲手。
纲手并未身着繁复的宫装,只是一袭素雅的月白色常服,勾勒出依然傲人的身段。
金色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额前,为她英气逼人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慵懒。
她正随意地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的、泛着金属冷光的特制苦无,那苦无在她修长有力的指间翻飞跳跃,如同活物。
听到田中圭吾进来的声音,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专注地看着指尖翻飞的寒光,仿佛那比眼前的帝国尚书令更有趣。
静室内的气氛,却比圣殿的寒冰巨柱更加凝滞。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药草的苦涩味道,混合着一种无形的、属于顶级强者的威压。
田中圭吾只觉得膝盖发软,那沉重的密匣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膝盖骨磕得生疼,但他浑然不觉。
“娘娘!”田中圭吾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喘息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哭腔,老泪纵横,顺着脸上深刻的皱纹沟壑蜿蜒而下,砸在光洁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是恐惧,是绝望,更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祈求。
“寒川凛那厮…是要赶尽杀绝啊!”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在寂静的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圣殿柱魂异动,此獠竟敢颠倒黑白,将滔天罪责尽数推于老臣!推于三省六部!陛下…陛下盛怒未消…老臣…老臣死不足惜!可我田中一族…上上下下百余口…何其无辜!娘娘!求娘娘垂怜!救救我田中一族吧!”
他一边哭嚎,一边手忙脚乱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膝行上前几步,将那沉重的玄铁密匣推到纲手的软榻前。
他颤抖着双手,艰难地解开上面复杂的“影封”符文。
符文光芒闪烁了几下,无声湮灭。
他猛地掀开沉重的匣盖!
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堆积如山的、密密麻麻的卷宗和账册!
纸张泛黄,墨迹新旧不一,有些边角甚至带着暗褐色的、可疑的污渍。
每一册、每一卷,都散发着浓烈的、令人窒息的怨气、血腥和阴谋的味道。
“此乃老臣…不!此乃帝国肌体之上,那冰鉴司寒川凛亲手割开的、最深最毒的脓疮!”田中圭吾指着匣中之物,声音悲愤欲绝,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狂热。“冰鉴司借查克拉赋税之名,行敲骨吸髓之实!贪墨之巨,骇人听闻!强征暴敛,致地方民变四起,生灵涂炭!为掩盖罪行,构陷忠良,灭口地方官吏、忍者家族,不计其数!更有甚者,他们为求速效,以秘法强行抽取忍者查克拉,罔顾其生死,致使收缴的‘精粹’中蕴含滔天怨念!圣殿柱魂今日之悲鸣,非柱魂之过,实乃此等污秽怨毒之物,侵蚀帝国根基所致啊娘娘!”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纲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一种卑微到尘埃里的恳求与决绝:
“老臣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赎!不敢求娘娘宽宥!只求…只求娘娘看在此物…看在此物或能斩断寒川凛此獠祸国殃民之魔爪的份上…”
他重重地将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瞬间从额角的淤青处渗出,混着泪水流下。
“…留我田中一族…一线生机!老臣…老臣愿做娘娘手中算珠!娘娘指向何方,老臣便撞向何方!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只求…只求娘娘开恩!”
静室里,只剩下田中圭吾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纸张的陈旧霉味,还有那匣中卷宗散发出的、无形的怨毒与罪恶的气息。
纲手指尖翻飞的苦无,终于停了下来。
那冰冷的金属棱角,被她修长的手指稳稳捏住。
她缓缓地、终于抬起了眼帘。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沉淀了岁月的熔金,此刻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深不见底的审视。
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先是扫过田中圭吾额头渗血的狼狈,扫过他涕泪横流的绝望老脸,最后,落在那敞开的、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玄铁密匣上。
她的视线在那堆积如山的罪证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最上面一卷账册翻开的一页——那里,一行用朱砂批注的、力透纸背的冰冷字迹格外刺眼:“云雷郡,三木城,抗税灭门,查克拉精粹收讫。冰鉴司,寒川凛印。”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窗外暮色四合,将静室内的光影切割得更加分明。
纲手捏着苦无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她看着田中圭吾,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沾满污秽、却可能致命的武器。
良久,一个清晰、冷静、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田中圭吾。”
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田中圭吾心上。
“做算珠,是要有觉悟的。”纲手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你手里的东西,够响,但还不够致命。想活命,想保你田中一族的血脉…”
她微微俯身,强大的气场如同实质般压下,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田中圭吾的灵魂深处:
“…本宫要的,是能钉死寒川凛的最后一颗钉子!是能证明他今日在圣殿,是‘故意’纵容、甚至‘引导’柱魂怨念反噬,意图嫁祸于你、并借此清洗朝堂的…铁证!把你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她手中的苦无轻轻一旋,寒光乍现,映亮了田中圭吾瞬间惨白的脸。“…你这颗算珠,本宫现在就可以让它…碎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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