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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翰猛地站起来,酒盏 “当啷” 摔在地上:“陈五!你不过是市井出身的草莽,懂什么朝堂规矩?” 崔浩也放下茶盏,目光像两把刀:“镇南将军莫不是忘了,寺里的田契都是先皇御批的?” 太武帝冷笑一声:“先皇御批的又如何?朕是大魏的皇帝,先皇的江山,朕要守好!” 他转身从案下抽出一卷黄绢,甩在陈五面前,“这是南方各州的田册,你拿回去看。明日起,你兼领度支曹员外郎,彻查贵族和寺庙的田产。该收的收,该罚的罚,必要时 ——” 他的手指划过腰间的龙纹匕首,“用刀说话!”
殿外的雪越下越大,陈五抱着田册走出宣政殿时,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小石子。他望着宫墙上的灯笼在风雪里摇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陈将军留步。” 崔浩的声音像浸了冰水,“陛下动怒,你莫要跟着犯浑。” 陈五转身,见崔浩裹着鹤氅站在阴影里,广袖下的手攥着半块玉镇纸 —— 正是太武帝刚才摔碎的那块。“崔尚书这是何意?” 陈五摸了摸腰间的鱼符,符上的毛刺硌得更疼了。“寺里的田,牵扯着半朝公卿。” 崔浩的声音压得很低,“你动一块田,就动了几十家的钱袋子。”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当年道武帝灭佛,血流成河。陈将军,你可想清楚了。”
陈五望着崔浩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田册。册页边缘还带着墨香,却有几页沾着暗红的痕迹 —— 是太武帝拍案时溅上的酒,还是别的什么?他裹紧氅衣往府里走,路过西二街时,看见街角的粥棚还亮着灯。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缩在棚下,捧着陶碗喝稀粥,碗里的米粒少得可怜。他忽然想起淮南的灵岩寺,寺里的粥棚也是这样,可寺后的地窖里,却堆着够这些百姓吃三年的粮食。
回到府里时,暖阁的炭盆烧得正旺。拓跋清迎上来,接过他怀里的田册:“又挨冻了?” 她的手温温的,替他解下氅衣,“阿莺睡了,今天念叨了你十回。” 陈五坐在炕边,望着炭盆里跳动的火苗,忽然开口:“清娘,我要去查田产。” 拓跋清的手顿了顿,替他脱靴子的动作慢下来:“是陛下的意思?”“嗯。” 陈五摸出玄鸟鱼符,放在炕桌上,“崔浩说,这是要流血的。” 拓跋清抬头看他,眼里映着炭火的光:“你怕么?” 陈五笑了笑:“在淮南挨箭的时候,我也怕。可李狗剩死的时候,王二牛死的时候,我就想,总得有人做些什么。” 他握住拓跋清的手,“清娘,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要是... 要是我出了事 ——”“不许说!” 拓跋清打断他,眼眶发红,“你是陈五,是阿莺的阿爹,是百姓眼里的指望。要出事,也是那些蛀虫出事!”
陈五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揣了团火。他掀开炕柜,取出那柄跟着他打了十年仗的环首刀。刀鞘上的漆已经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木色。他抽出刀,刀刃在炭火下泛着冷光。“明日起,我要去度支曹点卯。” 他把刀插回鞘里,“清娘,你收拾些细软,带着阿莺去代王府住些日子。” 拓跋清刚要说话,他又补了一句,“听话。”
深夜,陈五坐在书案前翻田册。册页上的字在烛火下晃动,他看得眼酸,便放下册子揉了揉眉心。窗外的雪还在下,他听见更夫敲着梆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忽然想起太武帝说的 “必要时用刀说话”,想起崔浩说的 “血流成河”,想起淮南饿殍的脸。他摸了摸腰间的鱼符,符上的毛刺已经被他摸得光滑了些。“总得有人做些什么。” 他低声说,把田册收进柜里,吹灭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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