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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太武帝的车驾已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陈五站在道旁,望着龙旗后的羽林军方阵 —— 甲胄上的血渍已被擦得锃亮,马鬃却还沾着统万城的沙粒。他的玄鸟披风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素色襕衫,那是拓跋清连夜赶制的,针脚里还藏着半朵羌绣的并蒂莲。
“陈卿,” 太武帝的声音从车帘后传来,“回统万城的文书,朕让高允拟了。你要的‘胡汉共市司’,朕准;你要的‘盐铁均输令’,朕也准。” 车帘微动,露出帝王染着沙色的眼,“但平城的老臣们,可不会像赫连昌那样好说话。”
陈五单膝跪地,掌心触到青石板的凉意:“臣明白。” 他想起昨日在太极殿,周显摸着胡须说 “胡汉同市坏了祖宗规矩”,王景文摇着折扇叹 “盐铁归公断了世家财路”—— 这些话像针,扎在他刚结痂的战伤上。
“清儿留了话,” 太武帝的语气软了些,“她在公主府备了饯行宴,你下晌去。” 车驾缓缓前行,龙旗扫过陈五的发顶,“记住,朕要的不是‘治城’,是‘治心’。”
午后的公主府飘着甜市的糖瓜香。陈五推开月洞门,看见拓跋清正蹲在葡萄架下,给小丫鬟系防沙面罩。她穿了件月白夹衫,发间的玄铁银铃换成了玉坠,在风里叮零作响。
“你看,” 她举起面罩上的羌绣云纹,“这是卓玛教的,说能挡沙,也能挡灾。” 她站起身,指尖轻轻拂过陈五的肩,“昨夜看你批文书到三更,眼底下青得像块砚台。”
陈五望着她发间的玉坠 —— 那是统万宫废墟里捡的,原是赫连昌皇后的陪嫁。他摸出甜灯,金砂在掌心聚成 “别” 字:“我送你出城。”
两人骑着马出了平城南门。护城河的水混着春汛,泛着浑浊的绿。拓跋清的马镫碰了碰他的,银铃轻响:“下个月十五,西玄观的道士说宜婚嫁。我在平城挑了对鎏金并蒂莲烛台,还有甜市的胡麻饼当喜饼 —— 要让全大魏知道,陈五娶的是拓跋清,不是什么和亲公主。”
陈五望着她泛红的耳尖,想起在统万城庆功宴上,她举着酒樽说 “某是自己的主” 时的模样。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底下绣着 “沙海共荣” 的裹腿布 —— 那是他在甜市教百姓织的纹样。
“到了。” 拓跋清勒住马,前方是通往平城的官道,“你该回去了。统万城的百姓等你立规矩,平城的老臣等你出漏子。” 她从怀中掏出个锦盒,“这是阿史那云送的同心锁,说能镇住那些嚼舌根的。”
陈五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的小字 ——“胡汉同心,金石为开”。他望着拓跋清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甜灯突然发烫,金砂散成 “归” 字 —— 不是归向平城,是归向统万城那片等着他的沙海。
统万城的城门洞飘着新挂的 “胡汉共市” 幡旗,陈五的枣红马刚踏进城,就被一群孩子围住。穿鲜卑短衣的小胖子举着泥捏的玄鸟旗,扎汉式双髻的小姑娘塞给他块胡麻饼:“陈大人,阿爹说您回来,盐罐子就不会空了!”
他下马蹲在孩子们中间,饼子还带着灶火的温。抬头看见街角的老茶商正往墙上贴告示,墨迹未干的 “盐铁均输令” 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 “粮价公示” 的旧纸 —— 那是他三天前让人贴的。
“大人,” 李昭从衙署跑出来,刀疤在阳光下泛着红,“周尚书的侄子周立带着二十车盐到了西市,要按三倍价卖!” 他攥着张价目单,“他说‘朝廷没批胡汉共市司,陈护军的令不管用’!”
陈五的甜灯在袖底发烫,金砂聚成 “局” 字。他想起太武帝说的 “平城的老臣不好说话”,此刻倒像根刺扎进了统万城的咽喉。“走,去西市。” 他拍了拍李昭的肩,“把铁莫尔和杨诺叫上 —— 胡汉百姓的眼睛,比刀还利。”
西市的盐栈前围了上百人。周立穿着月白锦袍,腰间挂着和田玉,正把盐巴往粗陶坛里装:“这是河东的细盐,比甜市的盐白,比大夏的盐细。” 他指着价目牌,“三贯钱一斤,爱买不买!”
“三贯?” 老茶商抖着胡子喊,“上个月甜市的盐才一贯五!”
“甜市是甜市,统万是统万。” 周立冷笑,“陈护军的令?他不过是个护军,管得了边镇,管得了朝廷的盐商?” 他扫过人群,“再说了,你们这些胡民,懂什么规矩?”
“啪 ——”
陈五的玄鸟剑鞘拍在周立脚边的盐坛上。他望着周立腰间的玉,那是平城贵胄的 “盐引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周公子,朝廷的盐引,批的是‘官盐平价’,不是‘私盐抬价’。” 他摸出太武帝亲盖的虎符,“这是河西护军的令,管得就是统万城的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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