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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挑眉,唐刀在鞘中轻鸣:“你就不怕他反水?”
“怕。” 陈五摸了摸甜灯,金砂在老孙的方向闪了闪,“但他闺女比他命金贵。”
李昭笑了,把唐刀往地上一插:“老陈,你比我阿爹当年还精。”
帐篷外突然传来甜南的笑声。陈五掀开门帘,看见小丫头骑在毒刺脖子上,举着阿月的陶片追萤火虫。陶片上的纹路被月光照得发亮,像条小狼在跑。老茶商在篝火旁煮奶茶,铜壶嘴冒着白汽,香气混着红柳香,飘得很远。
“陈哥,” 毒刺挠了挠头,三棱刺在腰间晃悠,“孙头的事儿... 您咋不直接杀了他?”
“杀了他,小桃就得死。” 陈五望着甜南,她正扑向只蓝尾巴萤火虫,陶片差点摔在地上,“甜南要是没了阿爹,会咋样?”
毒刺没说话。他望着甜南,眼里的狠劲软了些,像块晒化的酥油。
后半夜,陈五躺在自己帐篷里,听着四周的鼾声。甜灯的金砂在暗中流动,像条金色的河。他摸了摸怀里的虎符,想起李昭说的 “唐记” 货栈,想起老孙的小桃,想起明天要进的北魏边界。
“阿月,” 他轻声说,“我在学着当爹,也在学着当领头人。你说的甜草,甜南的书,咱们的新家... 快了。”
月亮爬过红柳梢时,老孙的帐篷里亮起了灯。陈五透过帐篷缝隙,看见个影子在布帘上晃动 —— 是老孙在写密信,笔走得很急,像在跟时间赛跑。
“陈哥,孙头把信塞信鸽腿上了。” 毒刺的声音从帐篷外飘来,“信鸽往西北飞的,跟柔然王庭方向对得上。”
陈五摸出火折子,点燃盏小油灯。灯芯在风里跳了跳,照亮了桌上的地图 —— 红柳滩到北魏边界还有三十里,全是平滩,没有遮掩。
“李昭。” 他喊。
李昭掀开门帘,唐刀已经出鞘,刀身映着灯火:“说。”
“明儿卯时拔营,让老孙走最前头。” 陈五指了指地图,“毒刺带破阵营断后,老匠头修驼架,阿依古丽看甜南。”
李昭点头:“明白。”
“还有,” 陈五摸出块碎银,“让老茶商明早给甜南买块糖饼。”
李昭笑了,把碎银收进怀里:“得嘞。”
帐篷外的风停了会儿。陈五听见老孙的帐篷里传来抽噎声,像只受伤的老骆驼。他吹灭油灯,躺回铺盖卷,甜灯的金砂贴着心口,暖得像阿月的手。
天快亮时,陈五做了个梦。他梦见阿月站在白盐池的盐山上,穿着那件月白裙,手里牵着甜南。甜南举着陶片喊:“阿爹,小狼说,咱们要回家了!”
他醒时,帐篷外已经有了动静。老茶商的驼铃响了,毒刺在骂偷懒的驼夫,老孙的帐篷帘掀开条缝,他正往信鸽笼里塞最后只鸽子。
陈五摸了摸甜灯,金砂亮得刺眼。他起身系紧腰带,听见李昭在喊:“拔营!”
红柳滩的晨雾里,商队的驼铃重新响起来。老孙走在最前头,腰板挺得比平时直,像换了个人。甜南骑在老茶商的骆驼上,举着糖饼冲陈五笑,糖渣掉在阿月的围巾上,像撒了把星星。
陈五踢了踢马腹,枣红马踩着晨露往前走。他望着前方的地平线,那里浮着道灰黄色的线 —— 那是北魏的夯土城墙,是他们的下一站,也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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