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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的云府笼罩在细雪织就的帘幕中,西跨院柴房的窗棂结着冰花,如无数细小的玄鸟展翅。苏信倚着斑驳的木板床,指尖轻抚左眼的寒铁残片,那里传来与百米外雪魄剑的微妙共振。三日前在冰谷之战中突破的先天境界,让他的感知力提升数倍,云府深处涌动的血脉躁动如暗夜中的篝火,那是云战霄血河秘典特有的邪祟气息,混杂着熟悉的不甘与贪婪。
“苏信,该换药了。” 云雪裳推门而入,斗篷边缘的细雪瞬间凝为冰晶,素白衣袖拂过结霜的窗棂,玉瓶中赤焰草的辛香混着雪魄剑寒气,在室内织成一道冰火屏障。她指尖轻点他锁骨下方的伤处,淡青色的狼毒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老陈传来消息,前日出城的商队里,有人携带赤焰纹火漆,与三年前血手门在江南的走私路线吻合。”
苏信接过药膏,触感冰凉中带着灼热,正是用灵枢洞玄冰与赤焰草芯秘制的 “冰火生肌膏”。他忽然抬眼,寒铁残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三长老袖口的新纹是北荒狼首祭司的契约印记,战霄伯父重伤归府却高调开市,分明是在引蛇出洞。” 他指尖划过床沿暗格,取出半卷染血的密信,“东跨院的演武场昨夜动工,地基下埋的不是石材,是灵枢洞的赤铁矿脉。”
云雪裳的雪魄剑穗轻颤,剑鞘底部的苏绣星图与密信上的玄鸟纹产生共鸣,纸页边缘显形出细小的苏绣密语:“血河秘典第四层需至亲精血,云昊的生辰八字已刻在祭坛。” 她忽然指向窗外东跨院,那里的灯火比往日亮了三成,雪光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们在炼制‘烈阳赤鳞甲’,用云家旧部的精血浸泡甲胄,每片鳞甲都刻着血河秘典的邪纹。”
二更梆子声穿透风雪,祠堂的铜钟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异响。苏信的机关罗盘疯狂旋转,指针直指地宫方向的 “离火” 阵眼,暗格中藏着的十二枚荧光钉同时亮起,在雪地上投射出北斗七星的轨迹:“走,去库房暗格。战霄伯父的‘血河眼’需要云家嫡亲精血催动,而云昊……” 他顿住,目光落在云雪裳腕间的玉镯,“是他最后的祭品。”
云府库房的青铜锁在雪魄剑下碎成齑粉,苏信的机关弩已对准东北角的樟木箱。箱中账册看似整齐,第三页却夹着半片染血的羊皮 —— 北荒单于的密约,落款处的玄鸟纹火漆下,隐藏着用狼毒写就的副文:“事成后,云家男丁充军,女眷为奴。” 他指尖抚过密约边缘的齿痕,那是云昊焦急阅读时留下的痕迹,“他们想借云昊的烈阳诀打开灵枢洞的‘赤焰暗道’,却不知那通道早已被我用雪魄剑寒气封死。”
东跨院的演武场传来金属碰撞声,云昊的烈阳棍正击打十八具青铜木人,棍身新刻的赤焰纹在雪光中如活物游走。他听见脚步声,忽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堂兄伤愈了?正好,今日长老会要议 ——”
“议如何用你的血祭战霄伯父的血河秘典?” 苏信踏碎地面的璇玑地砖,机关靴底的雷火符在雪面炸出赤光,“三长老今早去了城北破庙,那里藏着十二具血手门的‘赤焰棺’,每具棺木都刻着你的生辰八字,还有……” 他甩出染血的调令,“你母亲临终前的‘玄鸟血誓’残页。”
云昊的瞳孔骤缩,烈阳棍的赤焰突然失控,在木人胸前烧出焦黑的玄鸟纹:“你竟敢翻母亲的遗物!” 他袖口甩出的赤焰蝶群尚未展翅,便被苏信撒出的 “两极散” 毒粉冻结,每只蝶翼都显形出云战霄的血河印记,“父亲说过,只有苏信侯的血脉能让血河秘典突破第四层,而你 ——”
“而我会让他知道,苏信侯的血脉从来不是邪功的养料。” 苏信的机关弩连发三箭,钉住蝶群的 “命门”,毒雾中显形出东跨院地底的密道网络,十二道血河触手正顺着青砖缝隙蔓延,每道都缠着云家旧部的腰牌,“这些被你视为忠仆的人,早已是战霄伯父的‘血河眼’,你的每一声叹息都会传到他的地宫。”
云雪裳的剑鸣从祠堂方向传来,混着地宫冰墙崩塌的脆响。苏信踏碎最后一只赤焰蝶,寒铁残片与云雪裳的雪魄剑产生共振,东跨院的地砖突然裂开,露出底下堆满的烈阳油 —— 那是逆盟准备点燃云府的火种,每桶油面上都漂浮着赤焰纹火漆,与三年前苏府火场的如出一辙。
“云昊,你以为重组赤焰堂就能夺权?” 苏信的剑尖抵住对方咽喉,看着他腕间的玄鸟烙痕渐渐褪色,“战霄伯父要的是你我二人的血,来填他的血河祭坛。你闻闻这烈阳油的味道,是不是很像二十年前苏府的焚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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