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的千早千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3章 铁证揭罪痕,赘婿逆骨志,忘川的千早千岁,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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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晨雾还未散尽,朱雀街的青石板路上已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苏信贴着墙根前行,左眼的崩裂假眼被黑布遮住,袖中机关弩的齿轮轻轻转动,弩箭上淬着能显形半个月前指纹的 “显影毒”—— 那是从云战霄书房密匣上提取的血手印,此刻在晨露中泛着幽蓝光芒。
“大人,您可算来了!” 当铺掌柜老陈掀开暗格,露出半幅染血的江南盐引账册,黄宣纸上的墨字用朱砂混着雪参粉写成,正是苏府专用的防伪印记,“这是当年苏老爷的旧部冒死从云家海运船队截下的,每笔盐引数目都对得上血手门的密信。”
苏信接过账册,指尖抚过 “苏寒秋” 三字的落款,墨迹里的雪参粉在体温下微微发烫,恍若父亲的手泽穿越二十年光阴。他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云雪裳,她今日换了男装,月白儒衫下藏着雪魄剑,腕间玉镯里嵌着从祠堂香炉中取出的密信残页,那是用苏府秘传的 “血隐术” 写就,需雪魄剑的寒气方能显形。
“按计划行事。” 苏信将账册分成三份,桑皮纸上的赤焰纹火漆在暗格微光中若隐若现,“你带正本去御史台,老陈送副本给户部侍郎,我去云家库房取最后的证物。”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青瓷瓶身刻着璇玑星图,“这是‘牵机散’的解药,给当年替云战霄顶罪的李护院 —— 他该开口了。”
云雪裳点头,指尖划过玉镯暗扣,母亲的苏绣密语在腕间流转:“父亲昨夜派管家去烧江南账册,却不知库房第三格的账本早被你调换成空白册,真正的罪证,都在密室的暗格里。” 她忽然轻笑,眼尾的微红映着烛火,“那瓶让云昊‘缴获’的假密约,怕是此刻正在血手门门主手中发烫吧?”
当铺内的烛火突然被风卷得明灭不定,苏信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想起三日前在云战霄书房看见的场景:血河秘典残页下压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苏府灭门当夜的兵力部署,领兵者的名字被朱砂圈了又圈 —— 正是如今的刑部尚书。他忽然握紧机关弩,弩箭槽里的 “显影毒” 在晨光中愈发清晰。
云府库房的铜锁在机关弩下应声而开,苏信摸黑来到西北角,暗格里的樟木箱还保持着他三日前布置的模样。最底层的羊皮纸上,用苏绣密语写着云战霄与血手门的分赃记录,每笔数目都对应着苏府旧仆的死亡日期。他将纸页收入竹筒,指尖触到箱底的玉牌 —— 那是当年父亲送给云战霄的结盟信物,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与血河秘典的邪祟之气共鸣。
正午时分,御史台的鸣冤鼓响彻京都,三十六面青铜兽首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云雪裳掀开青布,露出码放整齐的账册、密信与染血的玉牌,殿内大臣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血手门的赤焰纹!”“云家私扣的盐引竟达三十万担!”
“诸位大人请看。” 云雪裳抽出最上面的羊皮纸,苏绣密语在雪魄剑的寒气下显形为清晰的汉字,“这是云战霄与血手门门主的血誓,上面写着‘屠苏府以绝后患,分盐引以饱私囊’。” 她指尖划过 “苏信侯” 三字,金箔上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二十年前的江南疫病是假,灭门惨案是真,苏信侯满门忠烈,却因守护开国秘钥遭此横祸!”
殿外忽然传来骚动,苏信带着浑身是伤的李护院闯入,老者臂上的玄鸟烙痕在御史台的日光下触目惊心:“大人,这是当年云家护院,他亲眼看见云战霄用非常残暴的方式抽取苏寒秋的精血!” 李护院撸起袖子,陈旧的烙痕边缘新添了一道剑伤,那是他昨夜突破云家暗卫时留下的,“我…… 我是替他顶罪的活口!”
云战霄的怒吼从殿外传来:“贱女!竟敢勾结外人诋毁云家 ——” 话未说完,便被御史大夫拍案打断,老者手中的獬豸玉笏重重砸在丹墀上:“云大人,您袖口的赤焰纹与血手门令牌一致,作何解释?”
苏信看着云战霄骤然惨白的脸,知道最致命的一击即将到来。他向云雪裳点头,后者取出从密室找到的《血河秘典》残页,黄绢上的 “取至亲精血续寿” 图示刺得众臣目眦欲裂:“诸位请看,云家近年‘病逝’的长老,死亡日期都在每月初一 —— 正是此功换血之日!”
殿内死寂如坟。云战霄忽然暴起,血河鞭从袖中甩出,鞭身的符文在殿内掀起腥风,却被苏信早布置好的 “烈阳雷火符” 灼伤。他看着儿子云昊被狱卒押解进来,后者腿上的伤还在渗血,眼中满是怨毒:“父亲,您不是要饮我的血吗?现在轮到我了!”
“够了!” 皇帝的圣旨适时传入,九龙椅上的玄鸟图腾与苏信眼中的残片遥相呼应,“着刑部彻查云家,云战霄革职下狱,云昊圈禁候审。” 当锦衣卫摘去云战霄的玉佩时,苏信清楚看见他后颈的玄鸟刺青 —— 与当年屠苏府的杀手一模一样,那是血手门 “蚀骨钉” 的标记。
暮色漫过御史台飞檐时,苏信与云雪裳站在城墙上,看着云府方向的火光。那是云家长老在焚烧族谱,却不知真正的罪证,早已随着八百里加急送往各州城府衙。云雪裳的雪魄剑垂在身侧,剑鞘底部的苏绣星图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那是母亲用毕生心血刻下的守剑人印记。
“后悔吗?” 苏信望着云雪裳苍白的脸,“毕竟云家……”
“没有云家,只有真相。” 云雪裳摸了摸腕间的玉镯,那里藏着母亲的临终遗言,“二十年前苏府的火,烧不尽正义;二十年后云家的血,洗不清罪孽。苏信,我们该去玄霄峰了。”
夜风卷起她的发梢,苏信看见她眼中倒映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在云府柴房的第一夜,他隔着窗棂看见她房中的灯影。那时他以为她是仇人之女,是需要利用的棋子,如今却发现,她的坚韧与决断,早已让这场复仇超越了个人恩怨,成为揭开王朝腐坏的钥匙。
“明日辰时,城门见。” 苏信将装着秘钥的锦囊递给她,“我去接老陈和苏府旧部,他们知道灵枢洞的最后一道机关。”
云雪裳点头,雪魄剑在腰间轻颤,剑鞘上的冰纹与苏信眼中的微光交相辉映。远处,云府的石狮在夜色中沉默,仿佛在见证一个旧时代的落幕。而属于苏信与云雪裳的时代,正随着天边的启明星,悄然拉开序幕。
当第一滴雨水落在城墙上时,苏信忽然轻笑:“你说,当我们带着开国宝藏归来时,京都的百姓,会记得苏信侯的冤屈,还是云家的覆灭?”
云雪裳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他们会记得,有两个人,用二十年的隐忍与鲜血,让真相重见天日。而这,才是对苏府与云家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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