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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风雪尚未散尽,京都云府的朱漆大门已在暮色中紧闭。云战霄披着染血的大氅立在角门处,断裂的左臂缠着渗黑血的布条,袖中血河鞭的符文因精血亏损而黯淡,却仍能听见门内传来的争吵声 —— 那是云昊的声音,混着几位长老的呵斥,像把钝刀在割他的心肺。
“家主之位,当由能者居之!” 云昊的烈阳诀真气震得雕花屏风嗡嗡作响,玄色衣摆拖在地上,衣摆上的赤焰纹随真气流转,如活物般游走,“父亲追击苏信父女失败,损我云家三十精锐,更断了左臂,如何再掌盐铁大权?” 他手中举着盖有三长老印鉴的联名状,玉笏边缘的玄鸟纹在烛火下妖异非常。
上座的大长老抚着雪白长须,手中的青玉算盘珠子噼啪作响,月白色广袖上的云雷纹暗纹随动作起伏:“前日户部侍郎已放话,若云家再拿不出江南盐引,便改由李阀督办。战霄,你若还顾念云家百年基业,就该让贤。” 他身后的十二扇紫檀屏风上,金线绣着的玄鸟展翅图,此刻在灯火下仿佛要振翅飞出。
云战霄隔着门缝冷笑,指尖抠入掌心,三日前在冰谷之战中被苏信的玄铁剑划伤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他能清晰感知到体内血河秘典的躁动,那股需要活人精血的渴望如毒蛇噬咬着心口。角门的铜环在风雪中 “吱呀” 作响,他忽然运起残臂的精血之力,断裂的左臂处竟伸出条由精血凝成的触手,卷住首座的大长老。
“老东西,当年你收了我二十万两盐引银子时,怎么不说让贤?” 他指尖一紧,大长老的惨叫戛然而止,周身精血化作红雾汇入他体内,断裂的左臂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皮肤下的血管如赤蛇般游走,“云家能有今日,靠的是铁血而非仁善!”
云昊瞳孔骤缩,手中的烈阳棍在掌心发烫,棍身上新刻的赤焰纹与血河秘典的符文产生共鸣:“你竟敢在祠堂动用血河秘典!你可知违背祖训 ——”
“祖训?” 云战霄甩落大长老的尸身,新长出的手掌布满狰狞的血管,指甲缝里还沾着未干的血珠,“云家祖祠的玄鸟碑上,可曾刻过对苏信侯的背叛?” 他忽然看向躲在廊柱后的三长老,对方袖口的云纹官服下,隐隐透出赤焰纹刺青,“你私扣血手门的‘赤焰丹’,当我不知道?”
三长老扑通跪地,手中的象牙笏板摔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家主明鉴!是三长老猪油蒙心 ——” 话未说完,云战霄的血河鞭已穿透他的胸膛,鞭身的符文在尸体上烙下玄鸟印记,与二十年前屠苏府时的手法如出一辙。
云昊趁机挥棍砸向父亲后心,烈阳棍带起的赤焰劲风吹得烛火明灭,却被血河鞭尾扫中手腕,“当啷” 一声,烈阳棍落地时在青砖上砸出焦黑的印记:“父亲,你以为杀了长老就能震慑众人?云家的暗桩,早在你修炼邪功时便人心惶惶!”
“小崽子,你以为联合几个老东西就能夺权?” 云战霄掐住云昊的脖子,指腹触到对方颈间的玄鸟玉佩,那是云家嫡子的象征,此刻却被血河秘典的邪祟之气染成暗红,“血河秘典每修一层,需饮至亲精血,你以为父亲这些年为何对你格外宽容?”
云昊惊恐地看着父亲眼中的血丝,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胡话:“昊儿,别信你父亲的药…… 那是用你舅舅的血炼的……”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藏在舌下的 “烈阳爆” 毒丸喷向云战霄面门,赤焰爆炸的光芒映红祠堂,将云战霄的面容映得如同恶鬼。
“砰!”
血河鞭在毒雾中噼啪作响,云战霄的面门被灼伤,却仍死死掐住云昊的脖子:“就凭你这点伎俩?” 他忽然看向祠堂神龛上的玄鸟牌位,牌位前的长明灯突然熄灭,“二十年前没烧死苏信,二十年后你还想步他后尘?”
苏信与云雪裳躲在屋顶的琉璃瓦下,雪魄剑的冰纹在云雪裳掌心流转,将琉璃瓦的寒意导入体内,避免被血河秘典的热息察觉。苏信的机关弩已对准云战霄的 “膻中穴”,弩箭上淬着能显形半个月前指纹的 “显影毒”,却被云雪裳按住手腕:“等他们两败俱伤。”
月光透过瓦缝,照见云雪裳眼中的冷意。她看着父亲重生的左臂,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年云家长老频繁 “病逝”—— 原来每一次 “退位”,都是父亲在收割至亲的精血。而云昊的反叛,不过是困兽之斗,他衣摆上的赤焰纹,早在与血手门勾结时,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咳…… 父亲……” 云昊的声音越来越弱,“你以为杀了我,苏信就能放过你?他手中有密室的信笺,有血手门的密约 ——”
云战霄的动作骤然顿住。苏信心中暗喜,这正是他前日故意让云昊 “缴获” 的假密约,里面夹着云战霄勾结血手门屠杀苏府的 “证据”。果然,云战霄松开手,指尖颤抖着扯开云昊怀中的密约,看见 “苏信侯” 三字时,瞳孔骤缩。
“原来你早就知道!” 云昊趁机踹向父亲小腹,却被血河鞭缠住脚踝,“你怕苏信拿秘钥进京面圣,怕朝廷知道你私炼邪功!” 他忽然惨笑,“父亲,你我都是棋子,真正的棋手,是那个藏在柴房三年的小崽子 ——”
“砰!”
云战霄的血河鞭贯穿云昊的大腿,却没再下杀手。苏信知道,这是云家的 “传统”—— 留着庶子的命,以备不时之需。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密信,那是今日清晨在云昊书房找到的,关于血手门在江南的盐铁走私路线,此刻正被云雪裳用雪魄剑的寒气拓印在特制的桑皮纸上,这种纸张唯有雪魄剑的寒气才能显形字迹。
“明日卯时,让李管家开库房。” 云战霄的声音恢复冷硬,“把江南盐引的账册全部烧毁,再派人去血手门报信,说苏信已死在北疆。” 他踢了踢云昊的尸体,“找个大夫治好他,别让他死了 —— 毕竟,他还有用。”
待祠堂的灯火熄灭,苏信与云雪裳从屋顶跃下。云雪裳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脚步虚浮,修长的左臂在月光下泛着透明的血色 —— 血河秘典的反噬,比苏信说的更严重。
“我们该动手了。” 苏信摸着怀中拓印的账册,“云战霄现在最担心的,是苏信拿着秘钥面圣,所以他急于销毁江南的证据。但他不知道,我早已将真账册藏在……”
“藏在祠堂的香炉里。” 云雪裳接口,“方才你用机关弩发射的荧光粉,我看见落在香炉的玄鸟纹上。” 她忽然轻笑,“苏信侯的传人,果然深谙藏木于林之道。”
夜风卷起满地落叶,苏信望着云府的飞檐,想起三日前在北疆山谷,云雪裳用雪参吊住他的命,自己却在雪地里冻了整夜。此刻她眼中的寒意,不再是面对仇人的疏离,而是并肩者的信任。
“云战霄重创云昊,却留他性命,说明血手门需要云家的盐引,而云昊是他们新的棋子。” 苏信将拓印的账册递给云雪裳,“明日你带着这个去见户部尚书,就说云家私扣盐引,导致北疆军饷短缺 ——”
“而我,则去联络当年苏府的旧部。” 云雪裳接过账册,雪魄剑穗扫过地上的血迹,“父亲以为销毁账册就能灭口,却不知,苏家养的小崽子,早就在他的库房里,替他‘整理’好了所有罪证。”
两人相视一笑,身影消失在月夜里。云府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没注意到西跨院的柴房里,一盏油灯悄然亮起,映出苏信正在绘制的云家势力图,上面用红笔圈住的 “血手门密道”,正是他明日行动的关键。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云战霄站在书房窗前,看着祠堂方向的火光。他知道,这场内乱只是开始,苏信没死,云雪裳叛逃,而他的血河秘典,已经到了需要换血的临界点。指尖划过案头的羊皮地图,上面 “玄霄峰灵枢洞” 的标记被朱砂圈了又圈,他忽然冷笑 —— 就算苏信拿到秘钥又如何?没有他云战霄的血河秘典,谁也打不开开国宝藏的最后一道门。
雪粒开始飘落,云府的石狮在夜色中沉默。苏信与云雪裳的身影已出现在城南的当铺,那里藏着苏府旧仆的联络点。当第一声鸡啼响起时,京都的暗流,正朝着云战霄意想不到的方向,汹涌而去。而这场云府的乱局,不过是苏信复仇棋局中的一步棋子,真正的杀招,还藏在他眼中的秘钥里,藏在云雪裳手中的雪魄剑上,藏在那个即将现世的开国宝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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