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44章 雪白庭院,白虎劫:十神录,四月兮,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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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眼中,白鹤衣和柳鹿溪不过是路边两块毫不起眼的石子,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多余。
白鹤衣哪敢有丝毫犹豫,两世为人,他深知此次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万幸。
他立刻伸手拉起瘫软在地的柳鹿溪,两人如离弦之箭般,风一样地冲向门外。
临走时,白鹤衣还恭恭敬敬地把院门合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惹得那神秘女子不快。
直到跑出老远,确定安全之后,二人才敢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回想起方才的经历,他们仍心有余悸,仿佛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白鹤衣与柳鹿溪相互搀扶着,踉跄下山。
二人脸色煞白,唇边血迹未干,此刻只想尽快找到徐夫人和\"狮虎\",将今日遭遇如实禀报。
没想到幽冥楼势力遍布各地,竟未探明这荒山之中藏着如此人物……
白鹤衣心中懊悔万分,早知如此,莫说一座金山摆在眼前,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绝不敢踏进这山中半步。
那白衣女子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如坠九幽,浑身血脉冻结,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不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柳仙子,此番虽吃了大亏,但也算开了眼界。\"
柳鹿溪会意,微微点头。
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九尾血脉,这在世间万千获得神力的灵兽妖族中,都算得上是天大的机缘。更不用说,这个情报对于幽冥楼而言,堪称无价之宝。
若将消息传回楼内,赏赐定然丰厚……
白鹤衣甚至暗自揣测,此事或许会引起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十二楼总楼主的兴趣。
那位大人更是手段通天,若她亲自出手,纵使是上古大妖血脉,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当然,这些就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该考虑的了。
白鹤衣正暗自盘算着如何向幽冥楼邀功,忽然被柳鹿溪一把拽住衣袖。
他修长的脖颈微转,抬眼望去——
前方山道上,一位白衣男子正缓步而来。
那人一袭素袍如雪,腰间悬着青竹简册,银发以一根木簪松松挽起,整个人透着股书卷清气,活像个隐居山林的教书先生。
白鹤衣与柳鹿溪对视一眼,双双驻足。
那白衣男子也停下脚步,静静打量着眼前这对气息紊乱、似人非人的男女。
月光洒在他身上,竟似穿透般不留痕迹。
\"这位先生,\"白鹤衣上前半步,忍着臂痛执了个书生礼,\"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白泽眸光微动。
那双银河般深邃的眸子望来时,白鹤衣忽觉浑身一轻,仿佛连骨髓都被看透。
\"寻人。\"清越嗓音如山涧敲冰。
白鹤衣余光瞥向远处樱花庭院,试探道:\"可是寻那山中白院的主人?\"
\"不是。\"
二人闻言暗松口气。
方才仔细感受,这书生身上确实毫无神力波动。
看来只是个误入深山的酸儒......
“那先生要找何人?”
白鹤衣好奇问道。
夜风骤停,山林间一片死寂。
\"我要找的,是一只白鹤和一头野鹿。\"
白泽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砸在二人心头。
白鹤衣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柳鹿溪更是下意识后退半步。
\"先生方才说……要寻人?\"白鹤衣嗓音微哑,面上仍强撑着笑意,\"怎么转眼又成了飞禽走兽?\"
白泽广袖垂落,一枚青简从袖中滑出,悬浮在他掌心之上。
简上浮现出古老的山川纹路,隐约可见一只白鹤立于天池之畔,一头野鹿饮水于湖畔的图景。
\"南方三万里,天池千年不冻。\"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凿,\"白鹤饮月华而开灵智,野鹿啜灵泉而生慧根。\"
青简上的画面流转,显现出鹤化男子、鹿变女身的景象,\"你们说——\"
他抬眸,眼中似有星河轮转:
\"这般机缘造化,究竟算人,还是算妖?\"
“咔嚓!”
话音一落,一声脆响,如惊雷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
柳鹿溪只觉体内气机流转瞬间紊乱,好似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搅得她气血翻涌。
她再也无法维持人形,头顶“唰”地冒出两只琥珀色的鹿角,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又透着几分诡异。
腰间缠绕的束带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条灵动的鹿尾,在空中轻轻摆动。
一旁的白鹤衣虽勉强维持着人相,但脖颈处已浮现出细密的鹤羽纹路,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却也昭示着他此刻的狼狈。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与柳鹿溪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白泽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神色平静,目光如炬,看着眼前露出原形的二人,缓缓开口:“你们跟随那徐氏妇人和那头小灵兽来到白虎城作乱,强行招纳那些遵纪守法的本分神力者,可知这一行为,对将来的人间气运造成多大影响?若白虎城神力者再度凋零,极北乱起,浩劫降世,必将生灵涂炭。”
白鹤衣眉头紧皱,大声喝道:“胡言乱语!”
他再不敢拖延,生怕再次惊动山上庭院中那位恐怖存在,与柳鹿溪对视一眼,同时暴起发难!
刹那间,他们同时冲向白泽,露出野兽本性,身形如电,气势汹汹。
白鹤衣张开双臂,似要扑向白泽,将他撕成碎片;
柳鹿溪则扬起鹿角,如利剑般刺向白泽。
白泽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依旧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微风拂面。
白衣男子淡淡开口:“蚍蜉撼树。”
话音一落,他袖袍轻轻一挥,腰间竹简顿时化作一道流光,如流星般飞向高空。
紧接着,白鹤衣和柳鹿溪顿时感到一股比之前在庭院中更为可怕的气势从天而降,仿佛整个天空都压了下来。
他们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空中浮现出一幅虚无缥缈的巨大字帖,字帖上赫然是“蚍蜉撼树”四个大字,闪着耀眼的金光,如同一轮烈日,刺得他们睁不开眼。
白泽只念了一个字:“落。”
顿时,字帖上那个“蚍”字便悠然落下,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岳,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压在了白鹤衣和柳鹿溪身上。
二人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挤压在一起,痛苦不堪。
他们七窍流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最终“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被“蚍”字狠狠压在地上的白鹤衣和柳鹿溪,此刻如困兽般发出野兽的嘶叫声,那声音凄厉而愤怒,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与不甘都宣泄出来。
他们的身体在强大的压力下剧烈颤抖,四肢胡乱地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这如山岳般的束缚。
白泽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失望与不屑,冷声道:“冥顽不灵。”
那声音如寒夜中的冷风,刺骨而冰冷。
话音一落,只见空中那巨大字帖上的“蜉”字也脱离了字帖,如一颗坠落的流星,带着凌厉的气势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蜉”字狠狠地砸在了白鹤衣和柳鹿溪身上,他们身下的土地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尘土飞扬。
二人的嘶叫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
两只灵兽此刻已是奄奄一息,身上的光芒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紧接着,“撼树”二字也接连落下,如两座沉重的山峰,将白鹤衣和柳鹿溪直接埋在了土里。
他们被深深地掩埋,只露出几缕破碎的衣角,仿佛是这世间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白泽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却透着威严:“‘说法’曾跟我说过,世间万物生灵,皆有其存在的意义,我不杀你们,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回去转告徐氏,有些因果,不是区区一个幽冥楼就能够承受的。”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地上那四个金色的字逐渐如风般消散一空,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泽的竹简也从空中缓缓落回到腰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转身准备下山,可刚迈出一步,却忽然停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为罕见的犹豫。
他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还是转回身,越过那凹陷中的两人,迈步朝着山上那座庭院走去。
庭院内,房屋中。
那雪白长发女子本有些失落,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
然而,就在山路上白衣男子回心转意的一刹那,她的嘴角忽然再次扬起,眼中闪过一丝涟漪,轻轻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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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的意识从混沌中缓缓苏醒。
第一感觉,便是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饥饿感,仿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出抗议,让她难受得眉头紧蹙。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朦胧,一道模糊而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身影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切,静姝下意识地呢喃道:“娘亲?”
声音轻柔而微弱,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清醒的迷糊。
忽然,静姝只觉得手里传来一阵温暖,像是被一只柔软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紧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如春风般在耳畔响起:“静姝,是我,宁芙。”
这声音,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瞬间驱散了静姝心中的迷茫。
静姝终于完全睁开双眼,那清澈的眼眸中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开心地喊道:“宁姐姐!”
可下一刻,饥饿感再次袭来,静姝的俏脸瞬间垮了下来,一脸难受地开口:“宁姐姐,我好饿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小腹处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宁芙顿时眉头微皱。
她朝着身后的雀翎和铃儿开口道:“李当归呢?不是让他赶紧去准备食物么?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李当归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来了来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匆忙和急切。
宁芙几人朝着门口望去,只见李当归正捧着一大堆食物点心,推门而入。
他气喘吁吁,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
他的身后还跟着减秋和散盘,两人怀里同样拿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一时间房间内饭香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静姝一下子就坐起身来,宁芙赶忙上前扶住她,轻声说道:“慢点,别着急。”
静姝顾不上许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食物,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贪吃的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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