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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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一草一木,皆有灵主,非尔等野妖可妄动!”
语气透着底层小吏的疲惫与不容置疑。
“灵主?”
玄珏心中剧震,蛇尾无意识地在沙地上划出二字。
老石公石眼微眯,闪过一丝讶异:
“咦?竟识得文字?倒是个异数。
可惜,识文断字也当不得饭吃,更改不了规矩。
这薯蓣乃‘碧萝洞’花面狸精所植,托老夫看顾,月底便要收走炼丹。
你啃了它的根,它便要啃你的骨!
山中规矩,根脚深浅,决定肚皮软硬。”
话语间,市井算计与等级森严的寒意扑面而来。
玄珏如坠冰窟。
这青翠山林,并非想象中的乐土,竟也是个讲“根脚”、论“靠山”的名利场!
山林觅食无门,那点可怜的残羹已无法填饱日益增长的饥肠。
生存的本能再次将玄珏推向溪水对岸的村落。
夜深人静,月隐星稀。
玄珏如一道贴着地面游弋的暗影,滑过冰冷的溪水,潜入村中。
他避开巡夜犬的嗅觉范围,沿着墙根阴影,滑向弥漫着谷物与家禽气息的后院角落或柴房缝隙。
蛇信在冰冷的空气中高频颤动,精准地捕捉着目标:一只在稻草堆边刨食的肥硕老鼠,或是鸡舍角落里一只离群打盹的雏鸭。
冰冷的鳞片碾过潮湿的地面,悄无声息。
捕猎的本能在血液中奔涌,几乎压倒了“人”的意志。
他猛地弹射而出,快如闪电!
冰冷的蛇躯瞬间缠绕上那温热的、挣扎尖叫的小生命(老鼠的吱吱声或雏鸭短促的嘎叫被死死勒住)。
肌肉绞紧,骨骼碎裂的微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温热的血液和生命的气息涌入喉咙,带来一种原始而强烈的饱足感,也伴随着一丝冰冷的、属于猎食者的满足。
然而,这短暂的饱腹很快被巨大的风险取代——鸡鸭的骚动可能惊起犬吠,老鼠的垂死挣扎也可能碰倒杂物!
玄珏不敢久留,迅速松开猎物(有时只来得及囫囵吞下),冰凉的身体如同受惊的影子,倏然滑入最近的排水沟或柴垛深处,心脏(或类似器官)在冰冷的胸腔里狂跳不止,鳞片上仿佛还残留着猎物温热的触感和血腥气。
每一次这样的“偷猎”,都是在村民的警戒线上跳舞,那点血肉,是用命悬一线的恐惧换来的,也让他与“人”的界限,在生存的逼迫下,变得愈发模糊。
体长七尺(近一米七五),墨玉银环,朱砂如焰。
玄珏盘踞于溪畔一块被流水打磨光滑的巨石上,鳞甲在初升的晨光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已初具威仪。
然而,这成长带来的并非喜悦,而是更深的焦虑与现实的窘迫。
食量剧增,冒险潜入村落“偷猎”的风险和暴露的可能性陡增。
更致命的是,眉间那点愈发妖异的朱砂,成了招灾引祸的鲜明标记。
村中流言渐起。
有妇人夜啼,指称窗外见巨蛇悬空,额生血目;
有农夫清点鸡鸭,发现莫名失踪;
更有老猎户在村边发现了被绞杀吸食过的野鼠残骸,断定是成了气候的蛇妖所为。
恐慌如瘟疫蔓延。“妖蛇”、“祸胎”、“偷鸡贼”之名,不胫而走。
终于,几缕呛人的、混着劣质香烛焦糊味的艾草烟,随风飘至玄珏栖息的溪涧。
他悚然昂首,蛇瞳收缩,见下游村落方向,几个村老簇拥着一名游方道人,正沿溪岸煞有介事地作法。
那道人黄袍破旧,手持一柄磨损的木剑,剑尖挑着几张歪扭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对着溪水指指点点。
法力或许微末,架势却十足骇人。
更有几个精壮汉子手持明晃晃的钢叉锄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处草丛、每一道岩缝,尤其是那些靠近家禽圈舍的阴暗角落。
玄珏的心沉入谷底。
那道士的木剑符箓或许虚有其表,但村民手中紧握的铁器,却是实打实的杀招。
朱砂为记,加上“偷猎”的行径,已让他成了整个村落的公敌。
这方曾经提供残羹与字缝的村落边缘,再非容身之所。
老石公那句“根脚深浅,决定肚皮软硬”的话语,此刻如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心头。
无根无脚,便是原罪。
而他为了活下去所行之事,更是坐实了“妖孽”之名。
当夜,玄珏盘踞在藏匿“字灵”(那些听壁三年、在沙地上刻画的记忆)的树洞旁。
尾尖最后一次轻柔地拂过树洞粗糙的内壁,仿佛在告别那些艰难获取的知识碎片。
玄珏缓缓滑下巨石,墨玉银环的身躯无声地没入深沉的草丛,向着那危机四伏、却也蕴含着一丝渺茫无限可能的莽莽青嶂深处蜿蜒而去。
身后,是放逐,亦是征途。
仙侠红尘,弱肉强食,他这条无根无脚的异世蛇妖,终要以身为刃,在这规则森严、资源匮乏的天地间,犁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路。
得道?长生?
太过遥远。此刻,唯“生存”二字,重于千钧。
那眉间一点朱砂,在暗夜林间,如一滴不肯熄灭的血色孤火,微弱而固执地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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