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绝海的侦探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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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则沉默地坐在姐姐床边的小凳子上，小手依旧握着明美的手。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掩了眸中翻涌的情绪。姐姐获救的狂喜之下，是对悠真那非人力量的深深忧虑和困惑。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毛利小五郎探进头来，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小心翼翼和浓浓的关切。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女儿床边，仔细地端详着兰安静的睡颜，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又怕惊醒她，最终只是笨拙地、极其轻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这个动作里蕴含着一个父亲失而复得后，最深沉、最笨拙的爱。他看向悠真的目光里，则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后怕。

夜幕彻底降临。京都湾的浓雾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沉，如同化不开的墨。远处城市的灯火在雾气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团。

病床上，悠真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从冰冷黑暗的深渊中一点点上浮。撕裂般的剧痛从身体每一个角落传来，提醒着他之前那场豪赌般的救援。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柔和的顶灯。紧接着，他感受到了手背上冰凉的输液管触感，以及身体深处那无处不在的、仿佛被拆散重组般的虚弱和剧痛。

然后，他看到了两张靠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