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期许的希望成为绝望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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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火行者摇摇欲坠。他身上破烂不堪的黑袍再也无法遮掩扭曲的本体，而他脸上的面具，也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发出了“咔嚓”一声，出现了裂纹。

“咔嚓…咔嚓…”

裂纹迅速蔓延，最终，面具彻底碎裂，如同破碎的瓷片般掉落在地上。

面具之下，露出了盗火行者——盗火行者真正的面容。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因看到这张脸而发出了惊呼。

那是一张…与白厄一模一样的脸！

同样的轮廓，同样的眉眼，甚至连嘴角微微下撇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如果不是盗火行者身上那股扭曲冰冷的气息和猩红色的眼睛，他们几乎会认为那就是白厄本人。

白厄，这个一直沉默寡言、坚守骑士荣誉的奥赫马剑术大师，此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表情。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猛地瞪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盗火行者，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白厄低声自语，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难道…难道他说的…‘万敌挚友’…是真的？”

他看向痛苦中的万敌，又看向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盗火行者。

“他…他是…异世界…另一个我？”白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盗火行者盗火行者看着众人震惊的反应，尤其看到白厄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那张与白厄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病态的、扭曲的笑容。

“桀桀桀…看到了吗？你们的英雄，你们的守护者，他的致命弱点，是另一个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然后，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到了白厄的身边！

速度快到了极致，白厄根本来不及反应。盗火行者干枯的手直接按在了白厄的胸口！

一股强大的、扭曲的吸力瞬间爆发！九霄能感受到，盗火行者正在吸取白厄体内的某种力量，那种力量与盗火行者自身的混沌气息有同源的联系，仿佛是某种能量的补充。

白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体内的力量，似乎正在被强行剥离。

随着力量的注入，盗火行者盗火行者身上的扭曲触须似乎收缩了一些，他那苍白的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血色，但看起来比刚才遭受死之龙息攻击后恢复了许多！

“没错！同源的力量…果然能够补充我的消耗！”盗火行者猖狂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疯狂。

他松开白厄，白厄无力地摔倒在地，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遭受了重创。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相！”盗火行者站在白厄身边，俯视着痛苦中的英雄们，他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恶意，“被期许的希望…被你们寄予厚望的英雄…最终都成为了绝望的踏脚石！”

他看向倒地的万敌，又看向瘫坐的阿格莱雅和衣匠，以及虚弱的波吕克斯和遐蝶。每一个为了抵抗他而付出巨大代价的希望，此刻都成为了他力量恢复的养料。

绝望再次笼罩了这片死寂的时墟铁墓。

然而，就在盗火行者盗火行者得意忘形之际，一个身影却在暗中行动。

盗火行者——那张与白厄一模一样的脸上，此刻流露出的是胜利者的狰狞与傲慢。他吸收了白厄的力量，感觉自己恢复了许多，仿佛刚才的狼狈只是幻觉。他那句“被期许的希望…被你们寄予厚望的英雄…最终都成为了绝望的踏脚石！”如同冰冷的嘲讽，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绝望如同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攥住了这片死寂的时墟铁墓。万敌痛苦地跪地，白厄脸色苍白虚弱，阿格莱雅和衣匠精疲力竭，波吕克斯变回人形后也气喘吁吁，遐蝶更是虚弱得摇摇欲坠。他们几乎所有的底牌都已经用尽，而敌人却依然强大。

赛飞儿没有参与刚才的正面冲突，一直在边缘观察。她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战场的每一个细节：万敌的致命弱点被利用、阿格莱雅和波吕克斯的付出与损耗、白厄被同源力量吸取的痛苦。她知道，凭借他们目前残存的力量，已经无法对抗这个掌握着六颗火种、并且能够利用平行世界信息的怪物。

她的目光在那张与白厄一模一样的、却扭曲着疯狂和恶意的脸上短暂停留，又转向了身边虽然受伤，但眼神依然坚韧的九霄。九霄怀中紧紧抱着缇宝化成的玩偶，仿佛抱着最后的希望。

赛飞儿知道，九霄体内的那股凡人气息，混杂着一些陌生的能量，是他们中唯一还有潜力可挖的存在。

突然，一个大胆而惊人的念头在赛飞儿脑海中闪过。她想到了盗火行者能够融合六颗火种，想到了九霄体内那股正在融合的力量。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一个可能带来胜利，也可能带来更大悲剧的想法。

她悄悄地、迅速地摸向自己怀里，取出了她那颗象征着泰坦半神身份的火种。那是一颗璀璨的宝石，是她力量的核心，是她存在的根本。

然而，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火种冰凉的表面时，赛飞儿的身体却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看着九霄，眼中流露出强烈的、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挣扎。

失去火种…就意味着失去生命。对于神只或半神而言，火种就是他们的存在本身。一旦交出，他们就会彻底消散，化为虚无，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赛飞儿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里涌上了泪水，她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低语：“九霄哥…我…我不想死…”

这句话带着孩童般的纯粹恐惧，在这个死寂的坟场中异常刺耳。她是一个活泼的半神，她喜欢收集宝石，喜欢捉弄别人，她还没有体验够这个世界的美好，她不想就这样消失。

九霄听到了赛飞儿的话，他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真实恐惧，心中涌过一股巨大的痛楚。他知道赛飞儿害怕死亡，也知道失去火种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比任何攻击都要残酷的牺牲。

但是，他没有选择。盗火行者太强大了，他们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他艰难地伸出手，没有去拿赛飞儿手中的火种，而是轻轻地放在了她颤抖的肩膀上。他的眼神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同时又饱含着对赛飞儿痛苦的理解。

“赛飞儿…”九霄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仿佛每一个字都凝聚了所有的希望和悲伤，“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死…没有人…没有人想面对死亡。”

他顿了顿，任由混沌火焰在他的体表跳跃，他承受着火种融合带来的剧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赛飞儿…你看看…你看看万敌…看看白厄…看看阿格莱雅和波吕克斯…看看遐蝶…”九霄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为了抵抗而受伤的伙伴，“他们都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付出了他们的所有…”

他将怀中缇宝化成的玩偶轻轻地展现在赛飞儿眼前。

“缇宝…她也是…她甚至连完整的话都没能留下…就化为了这个…冰冷的玩偶…”九霄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坚定，“她的牺牲…不能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