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杨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4章 分形噪声与病房涟漪,概率密码,云海杨阳,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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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光点如同鬼魅,在废弃小楼的阴影里一闪即逝,却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林默的神经末梢。弄堂的黑暗仿佛瞬间拥有了重量,沉沉地挤压着“默数”小楼的玻璃窗。风穿过老墙的呜咽,此刻听来都像是压抑的窥探。
林默没有动。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面对电脑的姿势,只有搭在鼠标上的右手食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太阳穴传来熟悉的、因精神高度戒备而引发的隐痛。冰河死寂的幻影与苏晴病房的冰冷线条在意识边缘纠缠,又被强行压下。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如鹰隼,再次扫向窗外那片吞噬了光点的黑暗。没有异常。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沉沉的、死寂的虚无。
是幻觉?还是昨夜过度用脑引发的神经疲劳?
林默的目光落回电脑屏幕。数据挖掘程序仍在运行,冰冷的进度条缓慢推进。但方才那一瞬间捕捉到的、日志噪点中蕴藏的异常高频信号片段,以及它与苏晴刻下的拓扑奇点产生的模糊共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已悄然扩散。这不是幻觉。这是数据深处发出的、冰冷而真实的警报。
他强迫自己冷静。监视者是谁?周正残余势力的报复?被“方舟”惊动的其他阴影?还是…与李明哲的出现有关?那个带着华尔街光环、对“默数”模型核心虎视眈眈的海归博士?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模型日志中那个异常信号片段的放大视图。高频、非随机、微弱自相似…这些特征在他脑中飞速组合、拆解。他尝试用几种经典噪声模型(白噪声、粉红噪声)去拟合,结果偏差极大。这信号更像是一种…**具有特定分形维度的混沌噪声**。如同放大镜下看到的雪花,局部结构与整体形态存在某种自相似的递归关系。
分形…林默的瞳孔微微收缩。苏晴指尖刻下的那些疯狂的分形几何结构,再次清晰地浮现于脑海。曼德勃罗集的无限嵌套、科赫雪花的自我复制…她濒死意识描绘的毁灭图谱,其本质正是高度复杂的分形混沌!
一个冰冷而令人心悸的推论如同闪电般击中林默:昨夜模型在遭遇“0.00”输入崩溃时产生的原生噪点,其底层数学结构…**与苏晴刻下的分形污染图谱…存在同源的分形特征**!国债市场的极端政策混沌深渊,其信息载体在模型崩溃时泄露出的“本底噪声”,竟与拓扑污染的核心数学结构…**在分形维度上同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两种看似截然不同的混沌(金融政策与拓扑污染),在数学的底层,可能共享着某种…**生成复杂性的核心机制**?如同湍流与海岸线,形态迥异,却都遵循着分形的法则?
这个推论过于惊世骇俗,也过于危险。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当务之急,是验证和处理眼前的威胁。
他关掉数据挖掘程序,清空屏幕上的敏感内容。起身,走到窗边,将厚重的丝绒窗帘彻底拉严实,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可能窥探的缝隙。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卫国,上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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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钟,陈卫国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就在楼梯上响起。他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被电话折磨的烦躁和一丝倦意,看到林默站在阴影里的背影,以及那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心里咯噔一下。
“林总?出啥事了?”陈卫国的声音带着警觉。
林默转过身,没有绕弯子:“刚才,对面废弃楼顶,有不明红点闪烁,疑似激光测距或监听装置指示光。时间很短,但目标明确,指向这里。”
陈卫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狼性的凶光:“妈的!阴魂不散!肯定是周正那老王八蛋!327栽了大跟头,赔得底裤都没了!这是要玩阴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那里曾经习惯性别着家伙),随即又放下手,恨恨道:“我这就带人去把对面楼翻个底朝天!抓他个现行!”
“不用。”林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对方很专业,不会留下痕迹。你去找可靠的人,弄几套反监听设备,把整栋楼,尤其是二楼,彻底扫一遍。另外,查一下对面楼的产权和近期租赁情况,要隐秘。”
“明白!”陈卫国点头,眼中凶光不减,“那周正那边…”
“周正现在自身难保,围剿他的势力不少。直接动手,不像他的风格。”林默走到白板前,在“尘封之影”旁边写下“**监视者**”三个字,又在下面画了一条线,指向“周正?”后面打了个问号。“可能是他雇佣的专业人士,也可能是…别的‘老朋友’。”他意有所指。
陈卫国立刻想到了刚刚离开的李明哲,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那个姓李的?看着人模狗样,背景深得很!他一来就出这事?”
“没有证据。”林默打断他的猜测,“先做好我们的事。数据录入和清洗不能停,尤其是国债的资料。招人的事加快,背景要干净,你亲自把关。”
“好!”陈卫国应下,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那…苏记者那边?要不要加派人手?医院那边…”
林默沉默了一瞬。苏晴是“默数”与拓扑深渊唯一的、也是最脆弱的连接点,她的安全至关重要。“医院那边,王队长的人还在。你联系一下,提醒他们加强戒备,尤其是…防止任何未经授权的电子设备靠近病房区域。”他强调了“电子设备”。
陈卫国郑重点头:“我马上去办!”他转身,脚步沉重而迅速地离开。
办公室重归寂静。窗帘隔绝了天光,只有台灯昏黄的光晕。林默独自站在阴影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陈卫国带来的、属于街头争斗的硝烟味。他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屏幕上那个简陋的国债模型界面。保值贴补率预期的空白框,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问号。
监视的红点,模型的异常噪点,苏晴的分形图谱…这三者之间诡异的数学同构,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思维。他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工具,去解析这混沌背后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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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医院,高级神经内科特护病房区。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静止的冰冷气息。走廊空旷安静,只有护士站偶尔传来低语。苏晴的病房门口,两名身着便衣、眼神锐利的安保人员如同雕塑般值守着,他们是王队长专门安排的精锐。
病房内,光线柔和。苏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透明,仿佛一尊易碎的玉雕。各种管线连接着她虚弱的身体,生命监护仪发出平稳而单调的滴答声。唯有床头柜上,那束不知谁送来的、洁白的水仙花,散发着微弱的生机。
突然!
连接着苏晴头部、用于监测脑部深层活动的多导联脑电图仪屏幕上…**毫无征兆地…跳动了一下**!
不是生命体征的波动,而是…**代表原始神经生物电活动的背景波形**!一条极其微弱、极其不规则的尖峰波形,如同垂死者的心电图般,艰难地爬过屏幕!虽然瞬间就被平稳的基线淹没,但这异常波动…**触发了仪器预设的敏感阈值警报**!
“嘀——嘀——”轻微的警报声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
门口的一名安保立刻警觉地探头查看。值班护士也闻声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护士看着屏幕,上面已经恢复了平稳的直线,“误报吗?”
“刚才有个很小的异常波。”安保指着仪器记录的回放小屏。
护士仔细查看回放,那微弱的尖峰波形确实存在。“可能是仪器干扰,或者…肌肉的微小抽动?”她俯身检查苏晴的身体,毫无动静。“记录一下,继续观察吧。”
警报解除。护士和安保退了出去。病房重归死寂。
无人注意到。
就在那微弱的异常尖峰波形出现的瞬间…
苏晴那只被小心包扎着、曾刻下毁灭分形图谱的右手食指指尖…
**极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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