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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把算盘往桌上一摔时,珠算珠子蹦出三颗,骨碌碌滚进墙角的鼠洞。窗外的黄梅雨淅沥着,打湿了 “福善寺” 褪色的朱漆门匾,也打湿了他玄色官服的下摆。案上摊开的田契被潮气洇出褶皱,“永业田” 三个大字像三条毒蛇,正吐着猩红的信子。

“主持,这契据上的日期不对。” 他扯过一张泛黄的纸,指节敲在墨迹斑驳处,“景平元年立契?景平是刘宋的年号,我大魏太武帝都登基二十年了,你们这田契倒还认南朝的皇帝?”

福善寺的无嗔和尚盘坐在蒲团上,手里的沉香佛珠转得飞快。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僧袍,领口却沾着油渍 —— 陈五昨儿在寺后菜窖见过,那口腌着酱肉的陶瓮,比村东头张寡妇家的米缸还深。“陈大人明鉴,” 无嗔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我寺前身是南朝的法云庵,田契自然沿用旧制。您要收田,总得给贫僧留口饭吃吧?”

陈五摸向腰间的玄鸟鱼符。符面被体温焐得温热,边缘的毛刺早被摩挲得光滑,倒像块老玉。他想起这三个月来的奔波:从青禾村的普济寺开始,他带着两个书吏、三个衙役,专挑规模小、田契可疑的寺庙下手。头七座庙还算顺利,要么用官银赎回,要么查出契据造假直接收缴。可到了第八座福善寺,阻力突然大了 —— 无嗔既不硬抗,也不配合,只拿旧契当挡箭牌,连寺里的佃户都被吓破了胆,问起话来只知道磕头。

“留饭?” 陈五扯过另一叠田契,“福善寺名下二十顷田,佃户交的租子够买三十车米。可上个月村里饿死的赵阿公,临终前还在啃树皮。你们的饭,是拿百姓的命换的!” 他的声音发颤,右膝旧伤被潮气激得生疼,像有团火在骨缝里烧。

无嗔的佛珠 “啪” 地断成两截,檀木珠子滚了满地。他突然伏地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 “咚咚” 响:“大人慈悲!寺里的钱都用来修佛塔了,您看后殿那尊千手观音,贴金用了三斤赤金...” 陈五冷笑,后殿的观音像他见过,金漆底下露着斑驳的红土,分明是去年才刷的新漆。他抓起算盘,珠子劈头盖脸砸向无嗔:“修佛塔?你们修的是自己的金窝!”

衙役老张在门口咳嗽两声。陈五抬头,见两个穿青布短打的汉子站在雨里,肩上扛着两坛酒,酒坛上贴着 “福善寺” 的朱标。“陈大人,寺里的佃户送来的。” 老张压低声音,“说是谢您替他们出头。” 陈五盯着酒坛,坛口的封泥新得发亮,分明是刚封的。他抄起案上的铜尺,“当” 地敲碎封泥 —— 酒坛里飘出的不是酒香,是浓烈的霉味。他伸手一掏,抓出把发黑的粟米,米上爬着白色的蛀虫。

“好个谢礼!” 陈五把粟米摔在无嗔面前,“这是佃户交的租子?霉成这样都不肯发下去!” 无嗔的脸白得像张纸,嘴唇直哆嗦:“这... 这是去年的陈粮,本要喂寺里的...”“喂猪?” 陈五打断他,“村西头王二婶的儿子,就是吃了这种霉米上吐下泻,没两天就没了!” 他踢开脚边的酒坛,霉米混着雨水流了满地,“今天这田,我收定了!”

傍晚时分,福善寺的田契终于盖了官印。陈五站在寺门口,看着老张把 “大魏均田司” 的木牌钉在墙上,雨水顺着木牌往下淌,冲掉了 “福善寺” 的旧字。佃户们缩在远处的槐树下,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攥着块红薯,犹豫着往他这边挪。陈五蹲下来,小丫头却突然转身跑了 —— 她身后跟着个拿木棍的汉子,是寺里的火工头陀。

“大人,” 书吏小李凑过来,“县丞那边来消息,说明天要去三十里外的慈云寺。” 陈五摸了摸发疼的膝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布包里是拓跋清塞的膏药,还带着灶膛的余温。他撕开创可贴,膏药贴上皮肤的瞬间,凉得他打了个寒颤。“慈云寺?” 他想起县丞上午递的帖子,“那庙的主持和崔尚书的门生有交情?” 小李点头:“听说寺里藏着块先皇御赐的‘护国佑民’碑。”

陈五望着雨幕里的福善寺,红墙在雨里褪成了粉色,像块浸了血的布。他想起太武帝说的 “慢慢来,先啃软骨头”,可这软骨头啃得他满嘴是血。三个月收了八十二顷田,听起来不少,可江南的寺田有百万顷,这点连零头都不够。更麻烦的是,最近他总觉得有人盯着 —— 去青禾村的路上,他在树后发现过带刀的人影;昨天在驿站,他的茶盏里被下了巴豆;今天福善寺的酒坛,分明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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