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盖浇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8章 沙海鸣镝,胡沙录,青椒炒肉盖浇饭,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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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南部的春风裹着沙粒,卷过陈五的玄鸟披风。他站在赤水城头,望着城下绵延数里的南路军 —— 汉人弩手的箭囊里插满新制的三棱箭,鲜卑骑兵的狼首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羌人猎鹰队的鹰爪上系着玄鸟纹的红绳,每一面战旗都沾着月余征战的血渍,却在风中舒展得更烈。
“大人!八百里加急!” 斥候的马蹄撞碎城砖上的晨露,滚鞍下马时带翻了案头的《大夏南部舆图》,“太武帝的中军被阻在黑山峡!铁鹞子军布下‘血墙阵’,用百姓当肉盾,投石机砸得峡谷里的玄鸟旗都立不稳!”
陈五的指尖扣住女墙,新填的胡汉混夯土硌得生疼。他想起三日前在甜水城庆功时,太武帝的密信还写着 “南路若定,夏都可图”,此刻却见蜡丸上的朱印被血浸透,字迹力透纸背:“速率南路军北上,破白城断其援,朕自啃黑山峡硬骨!”
“传李昭、铁莫尔、杨诺进帐!” 他的声音像被沙暴打磨过的铁,“再让拓跋清带市易卫来见 —— 大夏的盐仓、粮道,她比谁都熟。”
帅帐里的胡麻油灯噼啪作响,羊皮地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白城的标记。李昭的刀疤在火光下泛着紫,他攥着缴获的大夏令箭:“白城是夏都粮草的中转站,城墙高三丈,护城河灌的是苦水,寻常云梯爬不上去。”
“末将带狼崽子们扮作运粮队!” 铁莫尔拍着狼皮护腕,腕上的羌人银镯是前日百姓送的谢礼,“大夏的守将贪酒,上个月咱们劫的那批葡萄酒,正好当‘投名状’。”
杨诺的猎鹰突然振翅,爪间的信绳晃出暗红:“猎鹰探过,白城西门外有片红柳林,能藏两千人。” 他摸了摸腰间的骨哨 —— 那是阿爸杨阿贵临终前塞给他的,“若能在子时前摸掉西门的岗哨,骨哨声能引猎鹰扑火,乱敌视线。”
帐帘一掀,拓跋清裹着风沙进来,发间的大夏玄铁银铃叮当作响。她将一卷羊皮纸拍在案上,正是白城的布防图:“粟特商队说,白城守将王延德的小妾是汉人,前日还托商队带信给敦煌的弟弟 —— 她恨大夏苛税,愿做内应。”
陈五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敦煌衙署第一次点将时的场景:李昭的刀疤还在渗血,铁莫尔的狼皮护腕沾着马粪,杨诺连汉话都说不利索。此刻他们的甲胄上沾着大夏的血,眼里却亮着同一种光 —— 不是对功名的渴望,是对 “胡汉共守沙海” 的执念。
“李昭率骑弩混编队绕道红柳林,子时前摸掉西门岗哨;铁莫尔带八百狼崽子扮运粮队,用葡萄酒灌醉南门守军;杨诺的猎鹰队随我直插东门,王延德的小妾会开半扇城门 ——” 他抽出腰间的玄鸟剑,剑锋挑开地图上的 “血河” 标记,“记住,咱们不是来屠城的,是来开仓放粮的!每进一座城,先砸开粮仓,让百姓看见,大魏的玄鸟旗底下,是能吃饱饭的日子!”
黄昏时分,南路军拔营。赤水城的百姓追着队尾,往士兵的箭囊里塞胡麻饼,往战马的草料袋里添盐粒。陈五望着人群中那个献过盐巴的羌人老者,老人举着新制的 “胡汉共荣” 旗,旗角扫过他的玄鸟披风,像母亲的手抚过游子的背。
“大人,” 李昭的声音从马后传来,“您看。” 他指着远处的沙丘,那里站着几十个大夏降卒,正帮着汉人士兵修理战车,“他们说,跟着咱们能吃饱,还能学挖坎儿井 —— 大夏的官儿,可没教过他们这些。”
陈五勒住沙云,望着那些降卒。他们的铠甲被卸了,露出底下补丁摞补丁的粗布短打,有个少年正蹲在地上,用树枝教羌人小孩写 “田” 字。他忽然明白,太武帝要的 “破城”,从来不是拆了城墙,是拆了胡汉之间那道心墙。
行军至流沙草原腹地时,沙暴骤起。陈五立刻下令结 “玄鸟阵”:汉人弩手在外圈竖起铁盾,鲜卑骑兵将战马围成圆阵,羌人猎鹰队护着粮草车居中。沙粒打在盾面上如暴雨,他听见杨诺用羌语低吟祷文,忽然想起父亲曾说:“沙海的暴风能吹散旗帜,却吹不散人心。”
“大人!猎鹰传回讯号!” 杨诺的猎鹰突然俯冲,爪间的信绳染着血,“黑山峡的铁鹞子军有三万,全是赫连昭的亲卫,他们把百姓绑在战车上当肉盾,太武帝的投石机不敢砸!”
陈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摸出甜灯,金砂在掌心聚成 “急” 字 —— 这盏当年太武帝赐的灯,此刻烫得像块火炭。他望向铁莫尔,对方正用狼首刀削胡麻饼,刀光映出脸上的刀疤,突然有了主意。
“传令铁莫尔,” 他压低声音,“让狼崽子们换上大夏军服,带着赤水城的百姓做‘俘虏’,骗开白城西门。记住,让百姓们喊大夏话,就说‘赫连昭的铁鹞子败了,要从白城调粮’—— 赫连昭刚愎自用,白城守将必不信败讯,却会忌惮他的雷霆之怒。”
子夜时分,白城西门果然缓缓打开。铁莫尔押着 “俘虏” 刚进城,城头的大夏守将便喝问:“铁鹞子军怎会败?你们是不是魏狗奸细?” 话音未落,李昭的弩箭已穿透他的咽喉,藏在 “俘虏” 中的市易卫瞬间掏出兵器,砍翻守门士兵。
陈五进城时,看见拓跋清正带着粟特商队往粮仓泼胡麻油:“赫连昭在粮仓底下埋了火药,幸亏粟特人懂大夏密语,不然咱们就得被炸上天。” 她的银铃染着血,却笑得畅快,“白城的百姓早恨透了大夏,刚才开仓放粮,上千青壮抢着要当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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