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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来的马车停在甜市木楼下时,晨霜正顺着屋檐往下滴。陈五蹲在门槛上,用铜勺搅着陶锅里的热羊奶,蒸汽糊了他的眼。那是拓跋清最爱的甜市早茶 —— 加了蜜枣和炒米,奶皮浮着层金。
“陈大人。”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五没回头,舀了碗羊奶递过去:“凉了就不甜了。”
拓跋清接过碗,指尖碰到他粗糙的指节。她穿了身鸦青锦袍,外罩大魏公主的翟衣,发间却没戴银步摇 —— 那串碎玉昨夜被她塞进了他的枕头底下,说 “留个念想”。
“陛下的诏书是辰时到的。” 她喝了口羊奶,“说是‘公主护胡市有功,着即日返京受赏’。”
陈五的喉结动了动。他望着木楼外的甜市:巴图阿爷在晒奶渣,铁列追着小羊跑,甜南蹲在雪地里和难民的小娥堆雪人,鼻尖冻得通红。这些人里,最该受赏的是她,可他说不出口。
“什么时候走?” 他问。
“巳时三刻。” 拓跋清把空碗放在木栏上,“车驾在界碑那儿等着。”
陈五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的草屑。他从怀里摸出个红布包,解开,露出块雕着并蒂莲的玉牌 —— 是去年甜市商队从西域带回来的,他悄悄收了三个月。
“甜市的玉匠说,这玉是天山的雪水养的,透亮。” 他把玉牌塞进她手里,“你戴着,比银步摇暖和。”
拓跋清的手指攥紧玉牌,凉玉贴着掌心发烫。她从腰间解下枚银锁,锁面刻着 “长安” 二字,是她从小到大的护身符:“我阿娘说,这锁能挡灾。你... 你去平城,路上带着。”
陈五接过银锁,锁坠碰在他的甜灯上,叮的一声轻响。他望着她发间的素簪 —— 那是他前日在甜市市集买的桃木簪,“便宜,耐使”,她当时笑着说。
“清儿。” 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我没读过多少书,可我知道... 甜市的甜,是你拿金枝玉叶换的。”
拓跋清的眼睛红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像从前在凤辇里摸那包甜市茶饼:“陈五,我阿爹是皇帝,可我最想当的,是甜市的阿清。”
木楼下突然响起喧哗。铁莫尔媳妇抱着甜南跑过来,甜南手里攥着个草骆驼:“阿姊,阿姊!这是我和小娥编的,你带着!”
拓跋清蹲下来,把甜南搂进怀里。草骆驼扎得她脸发痒,像铁列的草鞭,像巴图阿爷的胡琴,像所有甜市的声音。“阿姊带着,” 她吸了吸鼻子,“等阿姊回来,给你带洛阳的糖人。”
“拉钩!” 甜南伸出小拇指。
拓跋清勾住她的手指,在雪地上重重碰了碰。陈五望着这一幕,喉结又动了动 —— 他想起鬼哭峡那夜,她浑身是血却护着甜市的账本;想起护送队反水时,她举着铜鞭和骑兵对打;想起此刻她眼里的泪,比洛阳宫的水晶帘还真。
“该走了。” 李昭的声音从街角传来,“羽林军催了三次。”
陈五帮拓跋清理了理披风。翟衣的金线在晨雾里闪,像她在龙庭说的 “甜市的甜要漫过刀”。他望着她上了马车,车帘放下前,她朝他眨了眨眼 —— 是在甜市教甜南数星星时的小动作。
马车动了。陈五跟着走了十步,沙云从马厩里跑出来,用脑袋蹭他的手背。他摸了摸沙云的鬃毛,突然想起什么,拔腿往界碑跑。
“陈大人!” 拓跋清掀开车帘,“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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