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盖浇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6章 金帐舌战,胡沙录,青椒炒肉盖浇饭,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龙庭的金帐在晨雾里泛着冷光。陈五站在帐外,望着十二根狼头立柱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每声铃响都像敲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扯了扯月白锦袍的袖口 —— 这是铁勒连夜找绣娘赶制的,领口绣着柔然的 “九瓣花”,下摆缀着大魏的 “云纹”,活像块拼布。
“大人,” 铁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股羊油的膻味,“大汗的‘狼卫’要搜身。”
四个狼卫走过来,皮靴踏在草甸上发出闷响。为首的汉子留着络腮胡,刀疤从左眼贯到下颌,像条爬在脸上的蜈蚣。他摸出陈五腰间的甜灯,金砂在他掌心炸开,惊得他松手后退:“这是妖物!”
“这是大魏皇帝赐的‘通心灯’。” 拓跋清上前,银质步摇在晨风中轻晃,“能照见人心善恶 —— 可汗若怕,某替陈大人收着。”
刀疤狼卫瞪了她一眼,却没再动手。陈五摸了摸甜灯,金砂在袖底凝成 “静” 字 —— 前世做销售时,见客户前总爱摸口袋里的钢笔,现在倒换成了这团会发烫的金砂。
帐门掀开时,陈五被热气裹了个满怀。金帐足有三十丈见方,穹顶垂着九幅狼头毡毯,地上铺着整张的白狐皮,狐毛油亮得能照见人影。正北的虎皮王座上,坐着柔然大汗郁久闾社仑 —— 四十来岁,宽肩细腰,左耳垂着颗鸽蛋大的夜明珠,映得半张脸泛着幽光。
“大魏的使者?” 社仑的声音像块磨过的石头,“你比某想象中年轻。”
陈五单膝跪地,按大魏礼节行了半礼:“大魏同天商栈陈五,见过可汗。”
“商栈?” 右首的灰袍老者冷笑,是左贤王阿古达的叔父,“大魏派个商人来谈‘通好’?某还以为会是羽林卫的将军,带着刀和箭。”
帐内响起低笑。陈五抬头,看见阿古达坐在左贤王的位置上,二十来岁,眉骨高得像块岩板,腰间别着把南朝短刀 —— 正是石敬瑭商队里的款式。
“左相说的是。” 陈五转向灰袍老者,“商人谈的是利,将军谈的是刀。可汗要刀还是要利?”
社仑的夜明珠晃了晃:“说。”
陈五从怀里摸出块盐巴,举过头顶:“这是大魏的青盐,西市一斤卖五钱银。若开互市,龙庭的牧民能花两钱买到 —— 省下的三钱,能买半张羊皮,够给娃娃做件冬衣。”
他又摸出块铁犁,犁刃闪着冷光:“这是大魏的‘曲辕犁’,能翻半人深的土。柔然的草场年年退化,用这犁翻沙葱地,一亩能多打两斗草 —— 十亩地够养二十只羊,二十只羊够喂饱一个帐篷的人。”
左相拍案而起:“大魏的盐铁是蜜糖里裹着刀!某听说,去年大魏往铁勒部卖了三百张犁,今年铁勒部的税就涨了三成 —— 说是‘犁翻了草场,得加税养马’!”
铁勒的脸涨得通红,刚要说话,陈五按住他的手背。他摸出张纸,是前日在沙鼠道上记的账:“左相说的税,是大魏边郡的旧规。某已说服广平王,新互市的税按‘十取其一’—— 卖十斤盐,只收一斤的税;卖百张犁,只收十张的利。”
“空口无凭!” 阿古达突然开口,短刀在鞘上磕出脆响,“大魏的皇帝说过‘犁庭扫穴’,你个商人能改圣旨?”
陈五望向阿古达腰间的短刀,刀尖刻着 “建康” 二字:“某改不了圣旨,但某能让可汗看见,大魏的皇帝要的是‘边民安居’,南朝的皇帝要的是‘胡汉相杀’—— 就像阿古达大人腰间的刀,是南朝周侍郎送的,对吧?”
帐内突然静得能听见狼头铃的轻响。阿古达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发白:“你……”
“石敬瑭的商队被截了。” 陈五掏出块染血的锦缎,是南朝 “云锦” 的料子,“车上装了五百把这样的刀,刀鞘里塞着周侍郎的信 —— 说‘借柔然的手,搅乱大魏边市,南朝的粮就能卖上三倍价’。”
社仑的夜明珠 “啪” 地砸在案上,震得酒碗跳起来:“拿上来!”
陈五呈上锦缎和信。社仑扫了眼信上的字迹,突然笑了,笑声像闷雷:“好个南朝!前年送某两箱珍珠,去年送某十车丝绸,原来都是要某当刀使!”
左相的脸白了:“可汗,这说不定是大魏的离间计……”
“离间?” 社仑把信拍在左相面前,“你当某不识字?周侍郎的私印,某在南朝使臣的腰牌上见过!” 他转向陈五,“你说的互市,能让某的牧民吃上盐,让某的草场多打草,还能断了南朝的刀 —— 凭什么?”
陈五深吸一口气。前世做医疗器械销售时,面对三甲医院的院长,他也这么紧张过。那时他背熟了产品参数、竞品劣势、客户痛点,现在倒觉得,草原上的可汗和医院的院长,要的都是 “稳” 和 “利”。
“凭三点。” 他竖起三根手指,“第一,大魏的盐铁比南朝便宜三成 —— 南朝的盐过了淮河要加税,过了黄河要加税,到龙庭时,一斤盐能换半只羊。大魏的盐从雁门关直送,省了五道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