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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李昭回来时带了个穿灰布衫的老头。老头脸上有道刀疤,从左眉到右颊,像条爬着的蜈蚣。他往桌上扔了块羊骨,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陈当家,老鹞子说您要找胡汉合股的买卖 —— 城北有个马市,鲜卑贵族出草场,汉商出种马,赚的钱分三份:一份给太武帝修庙,一份给崔浩的书院,一份归自个儿。”
陈五摸了摸羊骨,骨头上的字是用刀尖刻的,深浅不一:“马市缺什么?”
“缺铁掌。” 刀疤老头说,“鲜卑人的马跑惯了草原,蹄子软,到了平城的青石板路,半月就得换副铁掌。汉商的铁料贵,鲜卑贵族嫌被坑,正闹得凶。”
陈五笑了:“甜州的精铁,做马掌最合适。”
刀疤老头也笑了,刀疤跟着动:“陈当家要插这桩买卖,得见个人 —— 鲜卑穆家的二公子,穆提婆。他阿爹是尚书左仆射,管着太仆寺,能批马市的文书。”
“什么时候见?”
“明儿卯时,城北玄德寺。” 刀疤老头站起,“穆二公子爱听汉戏,您带个会唱《白头吟》的,容易搭话。”
陈五望着刀疤老头的背影,对李昭说:“让阿依古丽准备,她的嗓子比铜铃还亮。”
李昭挑眉:“阿依古丽是青鬃部的,唱胡曲在行,汉戏...?”
“教她。” 陈五指了指甜南,“甜南会背《白头吟》,让她教阿依古丽 —— 小丫头记词快得很。”
甜南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阿爹,我教阿依古丽姐姐唱‘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陈五摸了摸她的头:“好闺女。”
第二日卯时,玄德寺的晨钟刚响过三遍。陈五带着阿依古丽站在大雄宝殿前,甜南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古柏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团墨渍。
“陈当家?”
陈五转头。穿月白锦袍的青年正从偏殿出来,腰间挂着玉鱼符,发式却是鲜卑的索头 —— 半披半束,用红绳系着。他身后跟着两个提香炉的仆从,身上飘着沉水香。
“穆二公子。” 陈五抱拳,“在下陈五,甜州康记商队的。”
穆提婆扫了眼阿依古丽:“这位是...?”
“青鬃部的阿依古丽,会唱汉戏。” 陈五使了个眼色,阿依古丽开口唱:“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穆提婆的眼睛亮了:“好嗓子!比我家的汉姬唱得还地道!” 他指了指偏殿,“里面有茶,陈当家请。”
偏殿里摆着张檀木茶桌,茶盏是越窑的青瓷,茶汤泛着鹅黄。穆提婆亲自倒茶:“陈当家的甜州精铁,我早有耳闻。城北马市的马掌,若用甜州铁,能撑三个月 —— 鲜卑的马,汉人的铁,这买卖有意思。”
“穆二公子的草场,汉商的种马,甜州的铁掌。” 陈五说,“赚了钱分四份:太武帝的庙,崔浩的书院,穆家的银钱,康记的本钱。”
穆提婆的手指在茶桌上敲了敲:“多了一份。”
“多的那份,给青鬃部的牧民 —— 他们的羊毛能织马鞯,比鲜卑的毡子软和。” 陈五笑了,“胡汉的买卖,得让胡汉都尝到甜头。”
穆提婆盯着陈五看了会儿,突然笑出声:“陈当家这脑子,比我阿爹的算盘还精!成,这买卖我应了!明儿让账房去唐记签契约。”
陈五起身抱拳:“谢穆二公子。”
走出玄德寺时,甜南拽了拽陈五的衣角:“阿爹,穆公子的发绳是红的,像阿娘的头绳。”
陈五摸了摸她的头:“等回甜州,阿爹给你买十根红绳。”
暮色降临时,陈五站在平城的城楼上。穿城渠的水泛着金光,东边鲜卑贵族的马场传来马嘶,西边汉商的绸缎庄飘着酒香。李昭站在他旁边,唐镜在掌心反着光:“老陈,穆提婆的买卖,崔浩那拨汉臣会答应?”
“崔浩要的是‘用夏变夷’,穆家要的是‘胡汉共荣’,咱们要的是钱。” 陈五指了指远处的马市,“各取所需,棋局才下得长。”
李昭笑了:“你这市井智慧,倒像在布棋。”
“平城是棋盘,胡汉是棋子。” 陈五摸了摸甜灯,金砂在暮色里闪着微光,“该轮到咱们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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