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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云府库房顶的青瓦泛着冷银光泽,屋脊兽首的剪影在月光下如蹲踞的玄鸟。苏信伏在梁上,指间摩挲着机关匣子 —— 这是苏府秘传的 “蛛网丝”,十二根浸过荧光粉的蚕丝在袖中织成八卦阵,每根丝尾都系着极细的青铜铃,遇风则鸣,却只响给懂局的人听。
他望着自己白日里故意虚掩的窗棂,木闩只插了三分,露出的缝隙恰好能容三折铜棍插入。那是云昊房里失窃的 “烈阳棍”,棍身鎏金纹路与云家嫡子腰佩相同,此刻正被黑衣人握在掌心,刃口泛着幽蓝 —— 正是血手门 “三阴逆血散” 的淬毒光芒。
“吱呀 ——” 窗棂推开寸许,黑衣人蒙着青面,鹿皮软靴踏在窗台,靴底沾着的苜蓿草碎,正是东跨院马厩的特有气味。苏信眯起右眼,借月光看清其袖口云纹刺绣 —— 那是云家庶子房的标记,第三道褶皱处绣着半枚赤焰纹,正是前日云昊与血手门密谈时的装束。
指尖轻扣机关,藏在梁柱间的药粉包应声而落。苏信特制的朱砂粉混着磷粉,遇热即显形,在地面撒出逆时针螺旋纹 —— 这是苏府秘传的 “逆生阵”,专克云家烈阳诀。黑衣人甫一落地,鞋底擦过粉线,衣角立刻印出扭曲的 “昊” 字,如烙铁烙在雪面。
“好胆。” 苏信唇角微勾,袖中滑出三枚淬毒银针。针尾系着荧光丝,在暗处如流萤,专刺 “肩井穴”—— 此乃血手门功法命门,中针者三息内必僵。却见黑衣人直奔墙角樟木箱,手中钥匙齿间闪着鎏金,与云昊书房暗格纹路分毫不差。
木箱开启的瞬间,箱底朱砂粉腾起,在黑衣人衣襟印出 “昊” 字的瞬间,苏信已扣动机关弩。弩箭并非射向敌人,而是钉向房梁的 “天枢” 位,触发的铜铃轻响三声,正是给暗桩的信号。黑衣人惊觉时,袖口已掠过蛛网丝,十二道荧光丝在衣料勾勒出云纹轮廓,正是云昊庶子服饰的特有纹样。
寅时初,苏信蹲在柴房油灯下,瓷瓶里的皮屑泛着火漆味。这是黑衣人跃窗时蹭落的,混着云昊惯用的龙涎香 —— 那是唯有云家嫡子才能用的熏香。他取出从库房捡到的半片衣角,荧光粉在边缘明明灭灭,如夜空中的流萤,与袖口云纹严丝合缝。
“砰 ——” 库房传来巨响时,苏信正将证物收入密囊。他换上半旧青衫,草鞋踏过青砖,故意在鞋底沾了些荧光粉 —— 这是云昊房里的特有粉末,明日自会在正厅阳光下落脚成证。
次日辰时,库房外传来管家的惊叫。苏信跟着人群涌入,只见云昊立在翻倒的木箱旁,玄色衣摆沾着几点朱砂粉,手中挥着染了磷火的账册:“好个赘婿!竟敢监守自盗!”
管家脸色铁青,盯着苏信枕下的钥匙串:“昨日卯时领的钥匙,此刻却在你枕下,还有何话说?”
苏信垂眸望着地面,钥匙环上的荧光粉在晨光中流转,正是昨夜他混入的那三枚。云昊袖口的云纹刺绣缺了半角,恰与他手中衣角吻合。他忽然抬头,目光如刃:“三公子袖口的云纹,可是昨夜翻墙时勾坏的?”
云昊下意识缩手,却见苏信已掏出半片衣角,边缘刺绣与他袖口残缺处严丝合缝:“库房蛛网丝上的荧光粉,三公子衣摆的朱砂印,还有这衣角 ——” 他转向管家,“昨夜子时三刻,有人用烈阳棍撬窗,用鎏金钥匙开箱,这些证物,家主看了自会清楚。”
正厅内,云战霄端坐在紫檀木主位,月白色锦袍绣着暗纹云雷,腰间和田玉佩随呼吸轻晃。他接过苏信呈上的烈阳棍、钥匙、衣角,目光在云昊僵硬的脸上扫过。管家忽然惊呼:“钥匙齿间的鎏金,与三公子书房暗格纹路相同!”
云昊额角渗汗,强作镇定:“不过巧合 ——”
“巧合?” 苏信摸出瓷瓶,皮屑撒在案上,“这些带火漆味的皮屑,与三公子惯用的印泥如出一辙。昨夜地面的朱砂粉,更是三公子衣襟上的同款。” 他忽然翻开账册,夹层里的密信露出半角,“还有三公子与血手门的往来书信,夹在库房账本里呢。”
云战霄指尖划过密信上的血手印,面容骤冷:“昊儿,你可知罪?”
云昊 “扑通” 跪地,盯着苏信的眼罩:“是他设局!他早就盯上库房 ——”
“设局?” 苏信冷笑,抖出张当票,“这是昨日卯时三刻,三公子房中小厮去当铺典卖库房雪缎的当票。雪缎上的冰蚕纹,云家库房独有。”
厅中寂静如坟。云战霄忽然拍案:“禁足半月!库房钥匙……” 他看向苏信,目光复杂,“暂由苏信掌管。”
退出门时,云昊的咒骂声传来:“你竟敢算计我!” 苏信勾了勾唇角,指尖抚过眼罩 —— 昨夜在梁上,他故意让黑衣人看见钥匙位置,又在账册夹层留了伪造密信。那半片衣角,不过是从云昊旧衣剪下的边角料,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到西跨院,苏信推开柴房木门。晨光透过蛛网丝,荧光粉如碎星闪烁,映得墙角机关匣子泛着微光。他摸出从密室暗格取得的《江南盐铁图》,图上红点标记着云家与血手门的勾结,而真正的杀招,藏在库房西北角的铜烛台 —— 左转三圈右旋半周,便能开启通往灵枢洞的密道。
暮色漫过飞檐时,苏信坐在床头,摸着假眼内侧的寒铁纹路。今日在正厅,他清楚看见云战霄鞋底的暗纹,与当年凶手靴底泥印分毫不差。那道从眼角到下颌的疤痕,不仅是耻辱,更是开启真相的钥匙。
云府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苏信吹灭油灯。黑暗中,他的右手摸向腰间小玉瓶 —— 里面装着新制的 “牵机散”,专为云昊的烈阳诀定制。明日,当这位三公子在禁足房内烦躁时,掌心的火毒便会发作,而解药,恰在苏信手中。
这夜,云昊在东跨院摔碎茶盏,盯着袖口残缺的云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花园看见的场景:苏信扫落叶时,故意将枯叶堆成北斗状。那时只当是杂役的怪癖,此刻却惊觉,那正是苏府 “璇玑步法” 的方位,与库房机关暗语相通。
“公子,苏信求见。” 小厮的通报打断思绪。云昊捏紧碎瓷片,却见来人捧着药碗,蒸汽里飘着赤焰草香 —— 正是他昨夜火毒发作所需的解药。
“三公子肝火过旺,此药可暂压。” 苏信垂眸,碗底刻着极小的璇玑星图,“不过药引难得,需每月初七从雪山顶采火蟾血。”
云昊盯着他左眼的眼罩,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的密信:“苏信侯之子左眼藏钥,需借云家嫡女寒毒为引。” 此刻眼前少年的每寸举动,都似算准了他的命脉,如提线木偶般被摆弄。
更深露重,苏信回到柴房,取出从密室取得的半幅绢画。画上开国皇帝与父亲对饮,腰间玉佩纹路与他假眼内侧相同。他忽然明白,二十年前的灭门案,远不止是复仇,更关乎王朝秘辛 —— 云战霄要的,不仅是苏信侯的秘钥,更是灵枢洞的开国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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