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的千早千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章 深山寻宝途,赘婿逆骨志,忘川的千早千岁,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北疆的深秋来得格外凛冽,苏信与云雪裳的快马踏碎最后一片枫叶时,眼前的玄霄峰已被铅云笼罩。此山形如展翅玄鸟,十二道峰脊如铁羽横空,峰顶积雪终年不化,在日光下折射出万千冰晶,恍若仙人遗落的玉屑。云雪裳勒住缰绳,雪魄剑穗上的冰纹与山风相撞,发出清越的蜂鸣,恰似母亲临终前哼唱的摇篮曲。
“地图上的‘雪融见枢’,应是指半山腰的融雪溪。” 苏信勒紧缰绳,机关弩斜挎腰间,弩身以寒铁铸就,刻着苏府秘传的璇玑星图,弩箭淬着赤焰草与玄冰蚕毒的混合毒液。他望着山涧中蜿蜒的银带,溪水从玄霄峰阴面融雪而来,水温竟带着刺骨的冰火交融之气,“当年父亲在密信里提过,灵枢洞入口藏在阴阳交汇之处。”
云雪裳翻身下马,素白衣袖拂过马鞍上的积雪,露出内衬的苏绣璇玑纹 —— 那是母亲当年绣在她襁褓上的图案。雪魄剑出鞘三寸,剑鞘冰纹骤亮,如银河落九天,剑气所及,三丈内藤蔓凝结成冰雕,断藤坠地声如玉碎:“你看这些藤蔓,虽已枯萎却呈螺旋状生长,暗合苏家‘璇玑步’方位,定是父亲当年所留标记。” 她指尖抚过树根处的玄鸟刻痕,三百年前的凿痕仍清晰如昨,鸟喙微张,正是苏家机关 “玄鸟泣血” 的启动暗号。
山风骤起,卷着碎石袭来。血河鞭的腥风擦着雪裳发梢掠过,苏信猛地转身,用后背挡住扫向她后心的毒刃。寒铁残片在撞击中发烫,像极了母亲襁褓里的温度。“躲好!”他闷哼着扣动机关弩,视线却瞥见雪裳腕间玉镯裂开细缝 ——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此刻正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那里的青苔被人为踩出缺口,露出底下的青铜弩机,弩牙上刻着的赤焰纹,正是血手门 “赤焰弩” 的标志。“噗” 的一声,弩箭擦着云雪裳发梢钉入树干,箭尾的赤焰纹令两人瞳孔骤缩 —— 这是二十年前屠苏府的凶器印记。
“血手门的‘赤焰弩’。” 苏信嗅着空气中的硫磺味,从怀中掏出三枚淬毒银针,针身刻着苏府秘传的 “三阴逆血” 符文,“他们果然在必经之路设伏。” 他忽然轻笑,将银针按在弩机齿轮上,齿轮发出 “咔嗒” 轻响,右侧山壁竟缓缓裂开条缝隙,露出藏在其中的火药桶,“机关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样子,连‘烈阳雷火阵’的启动方式都没变。”
云雪裳看着银针插入弩机的瞬间,齿轮转动带起的连锁反应,竟让整条山道的青铜弩机同时转向,对准了潜伏在暗处的血手门杀手:“你是说,当年云战霄参与设计这些机关,却不知苏家留了后手?” 她的雪魄剑划出半圆,剑气冻结了企图突围的杀手,他们衣摆上的赤焰纹在寒霜中显得格外妖异,如同二十年前火海中的冤魂。
“不止。” 苏信指着弩机底部的苏绣密语,月光下,“苏信侯” 三字若隐若现,“父亲在每个机关里都埋了‘反制节点’,只要用苏信侯的血脉催动 ——” 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弩机中央的玄鸟眼上,整条山道的青铜弩机竟同时发出嗡鸣,弩箭破空声如暴雨倾盆,“看!”
十余道赤焰弩箭破空而来,却被苏信提前布置的蛛网丝缠住,火星溅在火药桶上,顿时引发连环爆炸。火光中,血手门杀手的身影被映成剪影,惨叫声混着硫磺味在山谷回荡。云雪裳趁机甩出雪魄剑,剑气冻结了企图突围的杀手,他们腕间的赤焰烙痕在冰光中滋滋作响,正是血河秘典的精血契约印记。
“走,趁乱上山。” 苏信捡起一枚掉落的赤焰纹令牌,发现背面刻着 “灵枢洞左三右七” 的小字,“看来敌人也破解了部分线索。” 他忽然看向云雪裳,后者正盯着山壁上的冰棱出神,那些冰棱竟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怎么了?”
“这些冰棱的排列,像极了雪魄剑剑鞘底部的星图。” 云雪裳抽出长剑,剑尖依次点过七处冰棱,每处冰棱都发出清越的剑鸣,山壁突然传来石磨转动的闷响,露出向上的石阶,石阶两侧刻着的玄鸟纹与火焰交缠,正是开国皇帝与苏信侯共守秘库的印记,“母亲曾说,雪魄剑能‘辨阴阳,定枢机’,原来指的是这个。”
两人沿着石阶上行,月光忽然被乌云遮住。苏信的机关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直指前方浓雾 —— 那里传来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声,无数青铜刀片从雾中飞出,组成旋转的刃墙,每片刀刃都刻着血手门的赤焰符文,刀风过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是苏家的‘玄鸟刃阵’。” 苏信迅速掏出十二枚荧光钉,按北斗方位打入地面,每枚钉子都刻着 “天枢”“天璇” 等星名,“当年父亲为防外敌,在灵枢洞外围设了三层机关,这是第二层。雪裳,用剑气护住后方,我来破阵!”
云雪裳点头,雪魄剑舞出漫天寒霜,冻结了从上方袭来的刀片,冰晶在月光下如碎钻纷飞。苏信抓住时机,将随身携带的 “烈阳符” 贴在阵眼处 —— 那是从云战霄书房夺得的血河秘典残页,此刻竟成了破解苏家机关的钥匙。符纸接触阵眼的瞬间,青铜刀片发出哀鸣,刃墙应声而碎,露出雾后刻满符文的石门。
石门上的展翅玄鸟栩栩如生,鸟喙处有个凹槽,恰好能嵌入苏信眼中的半片寒铁假眼。当金属与石头相触的瞬间,石门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却只裂开寸许缝隙,露出里面翻涌的白雾。“还差雪魄剑。” 云雪裳将长剑插入凹槽下方的剑孔,剑鞘上的冰纹与苏信眼中的赤光交相辉映,石门终于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铁锈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心,门内有尸蹩。” 苏信突然拉住云雪裳,从袖中撒出雄黄粉,只见无数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从门缝中跌落,沾到粉末后瞬间蜷缩,“血手门果然来过,这些尸蹩是他们豢养的探路虫,虫壳上的赤焰纹,正是用活人精血祭炼的。”
跨过石门的刹那,云雪裳忽然按住苏信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烫疤 —— 那是方才破阵时被青铜刃划伤的。她从怀中掏出半盒千年冰蚕膏,这是北疆雪山顶的奇药,盒盖刻着云家与苏家共有的双生剑纹:“先上药,里面的机关只会更凶险。” 药膏触碰到伤口的瞬间,一股清凉顺着经脉蔓延,苏信体内的赤焰内力与雪魄寒气竟产生微妙的共鸣。
石门后的通道幽深曲折,石壁上嵌着的夜明珠忽明忽暗,照出前方九道青铜门,每道门都刻着不同的玄鸟形态。苏信的机关罗盘显示,这些门对应着 “九宫八卦” 方位,中央门扉刻着 “太初” 二字,正是开国皇帝的年号。
“九宫门,分生死二门。” 苏信摸着门扉上的纹路,忽然发现中央门的玄鸟尾羽指向 “离火” 位,“父亲的密信说,灵枢洞有‘三关九难’,每关都对应着开国皇帝的一桩功绩。这第一关,怕是要考‘辨忠奸’。” 他忽然听见雾中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机关罗盘的指针再次疯狂旋转,“准备好,血手门的精英,来了。”
三道黑影如夜枭般从青铜门顶跃下,手中弯刀泛着幽蓝邪光,正是当年屠苏府的 “血手刃”。苏信左眼的寒铁残片骤然发烫,记忆中父亲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与眼前重叠,他猛地踢翻随身携带的药囊,里面的雄黄粉混着赤焰草碎屑在半空炸开,火星溅到弯刀上发出 “滋滋” 声响,竟将淬毒兵器燃成蓝烟。
“苏信小儿,拿命来!” 为首黑衣人暴喝,刀风带起的邪祟气息,竟与云战霄的血河秘典如出一辙。苏信早有防备,旋身时甩出袖中机关弩,弩箭专射对方 “肩井穴”,这是血手门邪功的命门所在。弩箭没入肌肤的瞬间,黑衣人发出惨叫,弯刀落地时,刀柄内侧的玄鸟纹与血河秘典符文同时崩解。
云雪裳的雪魄剑此刻化作冰蓝流光,剑穗扫过第二道黑影的 “曲池穴”,剑气冻结了对方的经脉,却见其衣内竟穿着云家暗卫的软甲,甲胄内衬绣着的,正是被篡改的玄鸟纹。“是云家旁支!” 她惊觉,这些杀手竟是云战霄用血河秘典控制的云家旧部。
第三道黑影最为狡猾,借着毒雾逼近,弯刀直取苏信后心。苏信突然转身,左眼假眼寒光一闪,暗藏的袖箭 “噗” 地射穿对方手腕。黑衣人吃痛松手,苏信趁机扣住他脉门,掌心的 “牵机散” 顺着伤口渗入 —— 这毒能让人在半炷香内痛彻骨髓,却不损神志。
“说,谁派你们来的?” 苏信捏碎对方腕骨,看着他因剧痛扭曲的面容,“血手门还是云昊?” 他想起密室信笺里提到的 “开国宝藏钥匙”,声音陡然冷下来,“你们门主是不是还想知道,苏寒秋藏钥匙的地方?”
黑衣人眼中闪过惊恐,显然没想到苏信知晓这么多。他正要开口,忽觉齿间一凉,竟是咬破了藏在舌下的毒囊。苏信暗骂一声,立即点住他周身大穴,却见黑血已从七窍流出,死状与当年苏府护院如出一辙。“倒是条硬汉子。” 苏信擦了擦假眼,目光扫过三具尸体,为首者腰间令牌刻着血手门门主的赤焰纹,第二人靴底沾着云家马厩的苜蓿草,正是云昊近日常去的地方。
更漏声在远处响起,苏信将尸体拖入暗格,指尖抚过假眼内侧的寒铁纹路。血手门果然与云昊勾结,且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假眼的秘密 —— 看来库房密室的动静,早已被云战霄的眼线察觉,而他故意让陈七送命,正是要借血手门之手除去自己。
“笃笃笃 ——” 窗外传来三声极轻的叩窗声,苏信瞬间屏息。月光下,云雪裳的身影映在窗纸上,雪魄剑穗的冰纹隐隐发亮。他打开窗,见她指尖捏着片染血的赤焰纹布帛,正是方才战斗中飘落的:“西跨院传来异响,我……”
“是血手门的杀手。” 苏信打断她,将羊皮纸递过去,“他们知道我在查当年的事,也知道宝藏线索在云家。” 他看着云雪裳骤然收紧的指尖,忽然凑近低语,“你父亲修炼的血河秘典,需要活人的精血为引,而血手门的三阴逆血散,正是为了控制供血者的经脉 ——”
云雪裳猛地后退半步,雪魄剑出鞘三寸,剑气却不再针对苏信:“你是说,父亲这些年的‘青春永驻’,是靠抽取他人精血?” 她想起前日在祠堂发现的族谱,某位叔祖的离世时间与父亲开始掌权的时间重合,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苏信点头,袖中滑出从杀手身上搜出的令牌:“血手门与云昊合作,既要夺云家家主之位,也要抢开国宝藏。而我……” 他指了指左眼,“既是他们的猎物,也是钥匙。”
夜风掀起窗纸,云雪裳看着苏信脸上的疤痕,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雪裳,若遇左眼下有疤的少年,便将雪魄剑交给他。” 当时她只当是胡话,此刻却发现,苏信的每一个举动,都在牵动云家最深的秘辛。
“明日随我去祠堂。” 她忽然将布帛塞进苏信手中,“我曾在族谱夹层见过一幅地图,与你说的宝藏钥匙…… 或许有关联。” 说罢转身,裙摆掠过青石板,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苏信望着她的背影,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赤焰纹。今夜的刺杀,看似是危机,实则让他确认了两个事实:血手门尚未知晓假眼的真正用法,而云雪裳在经历宴中毒局后,已开始主动向他靠拢。至于那具咬舌自尽的杀手 —— 他勾了勾唇角,从其指甲缝里抠出点靛青粉末,正是云昊书房专用的熏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