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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王朝三十年,暮春的京都飘着细如牛毛的雨丝,青石板路上泛着冷光,连檐角垂落的铜铃都凝着水珠,叮咚声混着雨丝敲打在朱漆大门上。苏信立在门前,粗麻青衫洗得发白,袖口磨出的线头在风中轻轻晃动,半旧的粗布行囊斜挎肩头,左眼角至下颌一道淡红疤痕如蜈蚣蛰伏,黑色眼罩遮住大半个左眼,只余右眸如淬了霜的寒铁,在门灯映照下泛着冷光。

他抬手叩响门环,铜环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惊起檐角栖鸟。不多时,门 “吱呀” 裂开半尺,露出张油腻的胖脸,门房上下打量他,皂色家丁服上的云纹补丁在灯笼下泛着微光,腰间铜钥匙串叮当作响:“哪来的叫花子?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地界儿!云府的门槛,是你能叩的?”

苏信垂眸,声音低沉如浸了秋霜:“在下苏信,应云府之召前来。” 话落袖中指尖掐入掌心,指甲几乎刺破皮肤,却仍是一派恭顺模样。

门房愣了一瞬,目光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忽然咧嘴笑出声,金牙在灯下一闪:“哦 —— 原是那穷酸赘婿!” 笑声混着痰音,“等着吧,且让我通报管家。” 说罢 “砰” 地甩上门,铜环撞击声惊得雨珠坠落,在苏信脚边溅起细碎水痕。

他静静立在原地,听着门内脚步声渐远,脑海中忽现幼时场景:苏府雕梁画栋,父亲抱着他看锦鲤戏水,红鳞在池中搅起涟漪,母亲执象牙梳为他理鬓,檀香混着蜀锦香气萦绕不散。忽而火光冲天,凄厉惨叫刺破夜空,血染红了青石板路,他被塞进雕花木箱,透过缝隙看见黑衣人持刀而来,刀身符文如活物游走,正是这云府门楣上的玄鸟纹。

吱呀声再次响起,门内走出个四十岁左右的管家,皂色长袍绣着暗纹云雷,腰间玉牌刻着 “云府总务” 四字,面容阴沉如檐角积雨:“跟我来。”

穿过宽敞庭院,假山流水相映成趣,汉白玉石桥横跨碧水,侍女们身着月白襦裙往来穿梭,裙角绣着的玄鸟纹在雨中若隐若现。苏信的草鞋踩在青砖上,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路过月洞门时,几个丫鬟掩嘴窃笑,帕子半遮面,眼尾余光扫过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襟,碎语混着雨丝飘来:“瞧那穷酸样,也配做赘婿?”“听说左眼下有疤,定是个不祥之人……”

管家在西跨院柴房前停下,木门斑驳,门楣上的玄鸟纹已褪成暗褐色,门环结着蛛网。“西跨院柴房,你便住这儿。” 管家语气嫌弃,袖中玉牌轻晃,“记着自己的身份,莫要到处乱闯。若敢生出是非 ——” 他冷笑一声,袖口云纹随动作翻卷,“云府容不得闲杂人等。”

苏信低头应是,目光掠过管家腰间玉牌,指尖在袖中掐出血痕。推开门,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屋内仅一张木板床,床脚结着蛛网,桌上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灯芯 “噼啪” 炸开火星,映得四壁更显破败。

他放下行囊,指尖抚过左眼眼罩,寒铁假眼贴着皮肤传来凉意,这是养母用苏府遗留的寒铁所制,亦是开启父亲密室的钥匙。养母临终前曾说:“苏家满门血仇,需你亲手讨还。” 指尖划过疤痕,那年黑衣人刀锋划过左眼,他昏死三日,再醒时便带着这道伤,与这枚假眼。

窗外,雨声渐歇,云府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得夜空一片璀璨。苏信坐在床边,听着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今日的隐忍,皆是为了明日的锋芒。他指尖掐入掌心,血腥味漫开。踏入云府的第一步,便是踩上荆棘路。云战霄、云昊 —— 那些在血夜中挥刀的身影,终要偿还二十年前的债。

吹灭油灯,苏信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下木板的坚硬。黑暗中,右手悄悄摸向腰间小玉瓶,里面是他自制的毒药,取自南疆毒蛛与雪山顶火蟾血,可封人三经六脉。明日,便是在云府的第一日,他须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在这龙潭虎穴中,寻得一丝线索。

窗外,一轮弯月爬上屋檐,洒下清冷的光,照着西跨院的柴房,照着那个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的少年。这一晚,云府的其他人或许在美梦中酣睡,而苏信,却在心中默默勾勒着复仇的蓝图,每一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坚定的决心。

第二日辰时,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云府正厅的青砖上,鎏金香炉中飘着袅袅檀香,青烟缭绕中,云战霄端坐在紫檀木主位上,月白色锦袍绣着暗纹云雷,腰间羊脂玉佩随呼吸轻晃,面容保养得宜,看不出已过不惑之年。下首左侧,云昊斜倚在雕花椅上,玄色衣摆拖在地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鎏金酒盏,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靴底绣着的暗纹,正是苏信夜夜梦回的、当年凶手靴底的泥印。

“苏信见过家主。” 苏信在厅中站定,恭恭敬敬行了个揖,目光垂落在云战霄脚边的青砖缝里,那里刻着的玄鸟纹,与记忆中血案现场的衣角残片纹路分毫不差。

云战霄放下手中茶盏,声音温和却带着疏离:“苏家贤侄远道而来,云某本该多些照拂。只是苏家门庭变故……”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惋惜,“如今你既入云府,便要守云府的规矩。”

“全凭家主吩咐。” 苏信的声音平稳,掌心却在袖中悄然攥紧,指甲嵌入掌心,血腥味混着檀香在袖中蔓延。

云昊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不耐:“父亲何必与他客套?一个破落户的赘婿,能在云府谋条生路已是天大的恩赐。” 他随手将酒盏往桌上一磕,盏中残酒溅在桌沿,“我看呐,就让他去管库房杂物,每日卯时扫院子,酉时清点柴薪 —— 省得他闲着胡思乱想。”

云战霄微微颔首:“昊儿说得有理。库房钥匙由李管家掌管,你每日卯初去领差,酉末归还。若有差池……” 他指尖轻轻叩击桌面,玉扳指与紫檀木相碰,发出清脆声响,“云府律法森严,贤侄当明白。”

苏信垂眸应是,余光瞥见云昊勾着嘴角,从袖中摸出一串钥匙,“哐当” 丢在他脚边:“记着,库房第三格放着上等雪缎,碰坏一丝一毫,仔细你的皮。” 钥匙砸在青砖上,溅起几点尘埃,有一枚滚到苏信鞋边,映着晨光泛着冷光。

他弯腰捡起钥匙,指腹触到金属的凉意,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血夜,父亲书房的铜锁也是这般冷硬。当时他躲在衣柜里,透过雕花缝隙看见黑衣人用弯刀劈开铜锁,血滴在锁面上,凝成暗红的痂。

“怎么,嫌脏?” 云昊的声音突然拔高,脚尖猛地踹向苏信膝弯。苏信猝不及防,膝盖重重磕在砖面上,钥匙串 “哗啦” 散落,一枚正巧滑到云战霄脚边。

“放肆!” 云战霄皱眉呵斥,却未让苏信起身,“还不捡起来?莫要失了礼数。”

苏信咬了咬牙,指尖在砖面擦出刺痛,一枚枚捡起钥匙。云昊的笑声混着檀香飘来,刺得他耳膜生疼。待他站起身,掌心已渗出血珠,混着砖缝里的尘土,在掌纹间染出暗红的痕。

“记住自己的身份。” 云战霄淡淡开口,“苏贤侄既为雪裳的夫婿,便该安分守己。若再让我听见你在外头惹是生非 ——” 他目光扫过苏信腰间空荡荡的玉佩挂绳,“云府的门,可容不得豺狼。”

苏信低头看着自己补丁摞补丁的袖口,喉间泛起苦涩。当年苏府鼎盛时,父亲腰间挂的是皇帝亲赐的和田玉佩,母亲的衣料皆是江南贡品,如今他却要在这富丽堂皇的正厅里,听着仇敌用 “贤侄” 这般虚伪的称呼,接受仆役般的差遣。

“是,苏信谨记家主教诲。” 他低声应着,余光扫过云战霄胸前的玉佩,雕着展翅的玄鸟 —— 与当年血案现场留下的衣角残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心脏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面上却依旧恭顺如常。

退出门时,苏信听见云昊在身后低笑:“父亲,您说那苏家养的小崽子,真能安分守己?我瞧着他那双眼,跟藏了把刀似的。”

云战霄的声音混着茶香飘来:“刀?若连刀都藏不住,又怎配做云家的赘婿?”

晨风卷着落花掠过回廊,苏信站在檐下,望着正厅匾额上 “德厚流光” 四个鎏金大字,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在他襁褓里的玉佩,上面刻着 “苏信” 二字 —— 取 “苏信如铁,矢志不渝” 之意。

他指尖抚过眼罩边缘,寒铁残片突然轻颤 —— 这是它今夜第三次震动。上次如此,还是三日前在花园偶遇云雪裳,她腕间雪魄剑穗的冰纹,竟与假眼内侧的玄鸟刻痕产生共振,像母亲临终前拍他入睡的节奏。。今日在厅中弯腰捡钥匙时,他清楚看见云战霄鞋底绣着的暗纹,与当年凶手靴底的泥印分毫不差。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血与火,终将在某个黎明,化作利刃,割开这虚伪的面具。

攥紧手中的钥匙,苏信转身走向西跨院,袖中滑落一片从正厅角落捡起的碎纸,上面隐约可见 “苏寒秋” 三个字的残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晓,这云府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藏着血案的线索,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将它们一一剥离。

回到柴房,苏信推开木门,晨光正照在墙角的蛛网丝上,他摸出腰间小玉瓶,倒出一粒赤焰药丸含在舌下,这是用赤焰草与雪山顶火蟾血所制,可短时间提升五感。指尖抚过寒铁假眼,金属表面传来微不可察的震颤,与当年在苏府废墟捡到的半块钥匙模具频率相同。

窗外,云府的仆役们开始各司其职,扫落叶的、提水的、整理花圃的,唯有西跨院始终寂静。苏信坐在床边,翻开粗布行囊,底层藏着半本破旧医书,书页间夹着片染血的衣角,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上面的玄冰蚕毒,与云雪裳身上的寒毒如出一辙。

他闭目养神,回想方才在正厅的每一个细节:云战霄的语气、云昊的动作、管家的站位,还有那串钥匙的重量。库房第三格的上等雪缎,定是云家用来打通关节的贡品,或许其中便藏着与血手门勾结的证据。

卯时三刻,苏信带着钥匙来到库房,铜锁在他手中轻转,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起梁上尘埃。库房内阴凉干燥,檀木货架上摆满绫罗绸缎、玉器古玩,第三格的雪缎果然如雪般洁白,边缘绣着冰蚕纹,正是苏府旧年的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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