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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坐在病床边的硬塑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她避开老太太那灼人的目光,视线落在被单上被她自己指甲无意识抠出的细小褶皱上。“奶奶,”她开口,声音努力维持平稳,却依然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爸走得很……突然。研究所里的事,太复杂,我们当时都不在现场……” 她的话语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既要安抚眼前濒临崩溃的老人,又无法说出那个沉重的真相——陈大柱临终前,唯一抓住陆远山衣袖,用尽最后力气托付的,是“小川……护住他……”而非她们这些血脉至亲的名字。这隐秘的遗言,此刻比那骨灰坛更冰冷沉重地压在她心头。
“复杂?”老太太猛地从喉咙里挤出怪异的冷笑,那笑声如同破旧风箱在拉扯,干涩而绝望,“再复杂,能复杂过一条命吗?!他陆远山不是神仙吗?不是本事大得很吗?怎么……怎么就没护住我的柱子!”最后几个字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要撕裂空气,她枯瘦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监护仪的警报声瞬间变成凄厉的蜂鸣!
“妈!妈!您别这样!医生!医生!”小苏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死死按住老太太挥舞的手臂,眼泪汹涌而出,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洇开深色的水痕。小玲蜷缩在墙角的塑料椅上,把脸深深埋进膝盖,瘦小的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护士和值班医生冲了进来,一片混乱的安抚、用药、检查血压心率……
在这片混乱的旋涡中心,柳青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僵直地坐着。老太太那句泣血的质问——“怎么就没护住我的柱子!”——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心上。护不住?她眼前闪过陆远山掌心那不断洇开的暗红血迹,闪过他站在病房外阴影里时那深不见底的疲惫眼神。一个模糊却沉重的念头,如同深水炸弹,在她被痛苦和混乱充斥的脑海中骤然爆开:或许……或许他拼了命想护住的,从来就不止一个陈大柱?还有那个被托付的孩子,小川?甚至……更多?但这念头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和茫然淹没。父亲死亡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陆远山此刻孤身返回那龙潭虎穴般的研究所,又会面临什么?她感到自己正被无形的巨浪裹挟,坠向未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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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椅背硌着陆远山的脊骨,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左肩胛骨传来的、如同被碾碎的剧痛。眩晕感尚未完全退潮,视野边缘仍残留着撞击后的模糊光晕。那柄带着死亡电弧的匕首,刺破空气发出的“滋啦”声,已近在咫尺!高频脉冲的干扰噪音如同无数钢针,持续搅动着他敏锐的听觉神经,像要将他的大脑撕裂。
生死一瞬,陆远山体内那股沉睡的力量被极致的危险彻底点燃!
他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痛楚瞬间刺穿迷雾般的眩晕,带来一丝残酷的清明。世界的声音陡然褪去所有伪装,在他耳中无限放大、分解:鸭舌帽男人粗重而带着血腥期待的呼吸声,匕首切割空气时高频电流特有的嗡鸣,远处街头模糊的警笛呜咽(或许是巧合,或许……),甚至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涌冲刷的隆隆回响!
就是现在!
陆远山在座椅上猛地拧身!动作幅度极小,却快得超出了人类肌肉反应的极限。他并非直迎那致命的电弧匕首,而是将身体的重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偏移。如同柳絮随风,又似游鱼摆尾,险之又险地擦着那跳跃着幽蓝电弧的锋刃边缘滑过!
“嗤啦!”
匕首刺空,狠狠扎进陆远山身后的驾驶座靠背!特制的锋刃轻易撕裂了人造革和里面的填充物,强大的脉冲电流瞬间释放,座椅内部发出一阵沉闷的爆裂声和焦糊味,人造革表面腾起一小股青烟。几缕被电弧扫断的陆远山鬓角发丝,打着卷飘落下来。
车门外,那个持匕首的袭击者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惊愕。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干扰下,以这种非人的方式避开他的必杀一击!这短暂的错愕,在生死搏杀中就是致命的破绽!
陆远山没有给他任何调整的机会。借着拧身闪避的势头,他蓄满力量的右腿如同蛰伏的毒蛇骤然弹出!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凝聚了全身爆发力的一记凶狠正蹬!目标精准无比——袭击者因前刺而微微前倾的支撑腿膝盖侧面!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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